地下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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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诏王墓 消失

徐阿公带着一群人走进了观景台旁的栈道,我和胖子也立刻紧步跟了上去,角山的雾此时已经遍布山间,天也完全发白,像是一片牛奶溢在上面,山中雾气缭绕,云烟弥漫,能见度非常的低。

我和胖子不敢耽搁,尾随他们保持距离,两旁的栈道全是依山搭建的木桥,有几名游客正站在桥上对着山间拍摄,我们两个无心观赏身边的风景。

因为不能与前面徐阿公的队伍保持太近,我们离后面人的距离正好处在能看清他们行走的方向,雾越来越浓,前面的人影已经开始变得若隐若现,每次在转弯的时候我和胖子不得不加快脚步,轻步快进,尽量不弄出声音。

在持续保持着这种跟进状态中,我和胖子走了大概快半个钟头,走着走着,在一个山道的转角处,前面的人影一转而过,我和胖子也快速踱步跟了过去,但在转弯处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支已经跟了十几分钟的队伍,木桥只沿着一个方向而建,并没有其他通路,胖子急的大步跑到前面,朦胧的雾气中我听见他朝我呼喊。

“兄弟你快过来,他们人全都不不见了!”

我连忙跟了过去,幽深的木桥上除了胖子跟我已经是空无一人,这里早已经过了观光区域,我和胖子大步跑向前去,周围除了烟雾还是烟雾,袅袅云烟已经漫遍了整座角山,我看向四周,外面全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原本还能看清楚前面几米的路,现在我和胖子站到一起才能互相看清楚对方的脸,

胖子恨恨的咬牙,

“特娘的,这帮龟孙是不是全掉到下面了,眨眼的功夫全特娘不见了。”

我看向下面的山谷,发现谷中的雾和弥漫在我们四周的竟大不相同,我们周围的烟雾全是向各个方向缭绕,而谷中的雾气则像是有规则的向东西南北方向环绕,从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隐约能看见下面烟雾中包裹着一个黑色小下点,像是奶油蛋糕的下面插着一块巧克力。

我赶忙招呼一边的胖子,

“胖子你看,下面雾里有个黑点,像不像露在外面的山峰?。”

齐胖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特娘的我看着还真是,兄弟你看这露在外面的石峰像不像墓眼?”

我不解的询问,“什么是墓眼?”

胖子向我解释:“凡是大墓,外面必有墓眼的存在,这就要扯上风水了,你哥哥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这么跟你说吧,凡是对风水造诣极高的人走在可能有墓的地方,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哪里有墓,哪是墓眼。”

我们此时顾不上什么墓眼不墓眼的,人跟丢了,现在两人只能毫无思路的在木桥上乱转,我看向四周,桥的左边是裸露在外的山峰,就是用设备攀爬也十分费功夫,再快也不可能做到转眼就消失的速度。

下面是漫着白雾的山谷,想往下走的话更不现实,山中白茫茫的一片,人贴着人也才能看得清脸,就是摸着爬下去,四周什么都看不到,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胖子此时已经急的开始徒手去爬旁边的山峰了,我看着他臃肿的身子费劲的原地蹦跶,忍不住笑出了声。

胖子听见我的笑声也可能觉得自己有些不切实际,不由得尴尬的伸展了几下胳膊朝我走来,

“哎,兄弟你说,他们会不会全都是武林高手,左脚踩右脚踏轻功飞走了,这四周除了桥上都没个落脚的地,你说人会去哪呢?”

胖子边走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思考一边缓解他刚才试着抓着石头往上的爬的尴尬。

我心中对此也是十分不解,只一个转弯的时间,怎么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角山中的烟雾这时候已经渐渐的开始消散了,这雾来的慢去的快,现在已经渐渐能看清山中的树了,我苦思着看向四周,不经意间看向脚下的木板,突然一个发现让我心中惊喜万分。

之前一直没注意自己的脚下,此刻我发现,在木板上赫然有着一小把瓜子,我俯身把它们抓了起来,除了一些瓜子皮,剩下的全都是没磕过的。

木桥路上每个长路段都有垃圾桶,一般不会有游客把垃圾扔在桥上,这个时间段上山的人少之又少,我立马想到了在休息区那个不停磕瓜子的墨镜,他果然是发现我了,意图明摆着非常显然,就差没直接在地下写‘看这里’仨字了。

我循着着墨镜留下来的线索缓缓前进,胖子见我貌似发现了什么线索,也在我身旁跟我一起低头慢慢向前走。

“嘿,前面也有一把瓜子。”

我说道,“看来是有人发现了咱们,故意留下了线索,只是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沿着前面的路继续找寻,但走了一会后我发现地上再没了瓜子,难道就是这吗,我看下四下,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一旦坠崖必定死无全尸,可旁边也没什么明确的线索。

我想起刚才经过的路上有一个地方还没找过,我直接拔腿就跑过去,胖子见我突然就跑,知道肯定是忽略了一处重要地方,立刻也跟在我背后狂奔。

果不其然,在刚刚我们经过的一处外U形观景台上,我发现了最后的信息,木台上明显的有被撒到地上的一把瓜子,相比之前并不显眼的一小把,这堆显得更多,胖子此时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他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

“我说兄弟,下次跑之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你这冷不丁一跑,不是胖爷我以前练过,还真是跟不上你。”

胖子缓了一口气上来,此时他也注意到了,我们站在观景台上看看四面,又看了看上面,胖子忍不住吐槽,

“嘿,这是什么意思,看这数量应该就是这了,怎么也没个什么提示。”

我神秘兮兮的对胖子道:

“胖子,你之前说的没错,他们就是用轻功飞走的。”

“你说什么?”胖子喘着气,不解的问我。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他有没有绳子。

“有,这当然有,出来干活怎么可能没有绳子。”

胖子从包里拿出一捆绳子递给我,我一看差点背过去,“我靠,胖子你是要害死我,你带什么不行带这种黄麻绳?”

胖子也知道他这绳子质量不好,没底气的朝我反驳,“你懂什么,这绳子又粗又硬,质量好着呢。”

我不想跟他胡扯,把绳子缠在身上绑紧,黄麻绳做工非常粗糙,但好在还是有些结实的,就是勒的我喘不过气。

我用绳子的另一端在木台的扶手上打了个滑轮结,这结的打法还是我在电视的火灾逃难现场学到的,下的时候成自动达成一坨,收的时候也好收,墨镜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摆明就是木台下面的意思。

我试了试绳结的结实程度,看向旁边的胖子,“我要下去看看,你拉着绳子,我让你拉你就把我拉上来,我让你放你就轻轻放。”

胖子看了一眼木台下的山谷,就算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从上面看看上去还是深不见底,他看了看我,声音竟然都走了形,“乖乖,兄弟你这想法牛,以后你就是我哥。”

我让他拉着绳子,留出一部分好方便下去,我从木台里面翻到外面,扭头看向身下的山谷,脚软了一大半,我用手死死地抓住扶手沿,胖子见我怕成这样也知道我此时慌的不行。

“老叶你小心点,要不要拉你上来,你说一声我现在就把你拉上去。”

特娘的,我现在就在木台扶手外面,要过去只用翻个身就行了,看着拉着绳子的胖子,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我害死。

我的想法确实不错,但真正做的时候却是腿都抖到不行,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我紧紧抓住木沿,慢慢吸一口气慢慢把腿蹲下去,缓缓的一只一只把手挪到下面抱住木柱,抱着木柱,使劲将头往木台下面探。

果然不出我所料,木台的下面是一座斜着的小山峰,定睛一看还有一套轮滑装置,上面绑着一根长不见底的尼龙绳,看来徐阿公他们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只是那个老头看着弱不禁风,是怎么从这里下去的?

来不及多想,照我的想象现在已经到最后一步了,我把左腿慢慢放到外面空中,这时候从腿边刮起一阵小风,我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胖子见我探了下去,赶紧收了一圈麻绳在木台边上看着我。

我憋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抖的那么厉害,一只胳膊捞着柱子,一只手放在木台外面的沿上,慢慢将右腿整个放下去,由原本的蹲坑姿势变成了奥特曼举手出场的姿势,我将另一只手也放到木沿上,身子猛动一下让我觉得更刺激了。

当人持续处在极度紧张和恐惧的状态下,身体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用来保护自身,现在我身上还有较为结实的绳子保障着安全,被慢慢放下来反倒没那么可怕了。

我朝上面的胖子点点头,那胖子也知道了下面别有洞天,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缓缓将绳子放下去,我一点一点到了斜峰上,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木台就修在这座山峰上面,怪不得从木台上往下看只看得见万丈深渊,我拉了拉绳子示意胖子不用再放了,解开了缠在身上的麻绳,从下面朝上面喊道,

“胖子,你把绳子收上去,在身上缠个圈也下来,我绑的是滑轮结,把你拿的部分扔给我,你跟我一样爬到木沿上我把你放下来。”

胖子听到我的声音,把一捆绳子从上面扔了下来,不过并没见到他的人影,过了一会才看见他颤巍着双腿爬到台沿上,看上去比我抖的还厉害,不过他的情况貌似比我好点,我在下面好像还能听见他在颤抖着嘟噜什么。

如果我在上面,一定会被他这副模样笑出声,胖子一脸横肉,紧紧抱着木柱一副快哭的表情,胖子带着哭腔小声的碎念着,

“娘哎,我齐杨平时就进个小墓顺点东西,这次什么都没见就丢了半条命,娘,儿子不孝不能给您送终了。”

我听见胖子还有嘟囔的心,知道他身体实际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于是缓缓向上拽着绳子。

我们两个人都没发现,从刚进栈道时候的背后,到现在木台转角的山石后面,一双瞪的极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胖子看见我在下面安全的拽着绳子,感到绳子上传来的力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手从木台移开抓到绳子上。

由于我打的绳结是滑轮式的,他这突然一放瞬间两百多斤的力道传到我手上,原本我是等他慢慢往下拽想把胖子缓缓放下来的,他这突然一放手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

我实在是低估了这货的重量,手中的绳子猛地往上窜,直接绷直了我右边胳膊,我弯腰使劲往下拽,这才稳住半空的胖子,胖子猛然下坠一下,直接吓得眼都闭上了。

我憋着劲一点一点将他降下来,到了能安全下落的距离时,我直接一松手,胖子‘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由于离地面只有几公分,这皮糙肉厚的体格摔下来一点事都没有,我直接累瘫倒在一旁。

胖子落地后还没立马从惊恐中缓过神来,躺地上喘着气,我也躺地上大口呼着气,一摸右边肩膀,才发现已经被磨出血了,这黄麻绳太过粗糙,隔着衣服都能把肉磨烂,换成旁边滑轮上装的尼龙绳,顶多也是破层皮,原本出发的时候是打算带绷带的,现在真后悔当时没带上,我撕下一层衣服扯成条包在伤口上。

胖子缓了一会站了起来朝我走来,看见我还躺在地上大喘着气,右边肩膀处还有伤,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

“兄弟,咱们现在是见血的交情,以后胖爷的命有你一半,我这辈子也没这么刺激过,这次地里出来的东西,我们五五分,我再抽一成给你养伤。”

我听完直想笑,结果肚子一口气没顺上来呛的我倒在一边直咳嗽,这胖子是真的够抠搜。

我爬起身,看向一边的滑轮装置,摸了摸卡在上面的绳子,强度和硬度非常高,已经达到了军用的级别,胖子也注意到了这个装置,走了过来,

“看来那群人就是从木台上下来后在这安装了这个装置,之后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难以想象,一群人顺着一根绳子像蜈蚣一样一样一步步滑下去是什么样子,正在这时胖子的话却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对,这装置是早就在这里的,你摸,绳子和机器的温度根本不一样。”

胖子示意我摸一下,我一摸果然感觉到异样,就算两种东西材质不一样温度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多,滑轮装置冰冷无比,而绳子只是凉的,上面还有被水蒸气打湿过的迹象,绳子刚装上不久,这装置分明已经在这里有段时候了,没想到这胖子看着是个粗人一个,内里的心思却如此细腻。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两人当即想到当时后面来到山上的那些踩点的人,明明是最先上山,为什么到山顶的速度却比后面的我们还要慢?

当时的徐阿公应该是不知道墓眼具体位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踩点的人照徐阿公的吩咐踩完角山所有的点后又立刻在可能有墓眼的地方打上装备,等待徐阿公他们上山。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徐阿公的手笔,虽然离得远没看清他具体什么模样,不过不愧是当地的地头蛇,他这样做,明显是已经把角山里的东西当成自己家的了,不打点一些相关人员不可能做的到,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安生的和别人共享一块肥肉,胖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人的做法。

“这个地头蛇还够硬的,公家的山头都敢这样搞,我看这山都要跟他姓了。”

我们两个歇了一会后,打算沿着滑轮上的绳索向下攀爬,我的肩膀有伤,胖子自告奋勇先下,而我在上面有什么情况则可以踩着他作为缓冲。

就在我们两个准备准备顺绳下去的时候,那双在暗处偷窥着我们的眼睛再木台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