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境
看着萧卿钧的眼神，一时间，龙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龙祁才开口问她道：“刚才……那是什么？你……算了……”
萧卿钧歪着头，思索后回答：“他应该是这个节点的本土灵。”
看看，什么叫打脸。
……
星尘扶着床，微微咳嗽两声，不在意道：“我又不是万能的，何况人有失手是吧？”
龙祁²微微挑眉，看着星尘，但是没有说话。
……
两人同时沉默，龙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了。
“要不先下去吧？这里还是挺危险的……”萧卿钧幽幽开口，提出了建议。
好吧……龙祁环顾四周后，确认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后，决定最好下去。
……
什么……
龙祁微微眯起眼睛，这里……怎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依旧是一片枯焦树木静静地立在带着黑色点点的沙地上，远方，黑色的湖水隐隐浮现。
“幻境？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星尘猜测道。
走近黑色湖泊，龙祁将手指探入湖水之间。
依旧“滋啦”作响，但是好像被什么隔开了一样，龙祁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手指出现异常。
拿出手指，龙祁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管有没有，这都是很难判断。
我这是……有没有被湖水腐蚀？
“被腐蚀了。”星尘观察一阵后，得出结论。
忽然，湖水开始不断地发出某物体被腐蚀的声音。
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实质性的物体。
一道道黑色影子，从黑色沙砾中浮现，随后缓缓叠加起来，形成模糊的身影。
“这……什么？”龙祁微微上前一步，同时向森林中拽了拽萧卿钧。
她看着地面缓缓叠加升起的身影，脸色难以言喻。
龙祁注意到了，但是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将星泉缓缓抽出，挑了挑这些由黑色雾气组成的身影。
“走！”这次不是龙祁拽起萧卿钧，而是她抓起龙祁的袖口，向着森林深处跑去。
“怎么遇见什么都需要跑啊？为什么没有一点需要实力解决的东西呢？”龙祁忍不住看了一眼后方的黑色身影。
这时，他已经凝成了大概身体的模样，黑气正在不断勾勒身体的细节。
那表情……好像……有那么一丝真实，那么一丝痛苦，一丝仇恨……
龙祁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悲凉与难过，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般，不愿去面对，陌生，与厌恶……
一股力量再次唤醒了龙祁的思绪，伴随着一道愠怒的声音：“没事发什么呆！撞树上了！”
强行收回了目光，龙祁眼神再次泛起神采，再次幽邃起来，不再涣散。
“我怎么了……”自嘲了一句，龙祁不再回想刚才的画面。
“你还发呆！”萧卿钧的声音不太友好了，带着几分焦急。
后方那道黑色身影凝聚成了实体，双眼泛起猩红的光芒，如同一只失去了思维的猛兽一般，只剩下了本能来操控身体。
“他凝成实体后，你的星泉可以伤害他！”观察许久的星尘似乎想起了什么，提醒龙祁道。“不要自大，伤害有限！先离开他的扫描范围！”
所幸，他没有跟过来，而是在黑色湖泊附近转悠起来，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两人跑出了焦枯树林的范围，浓绿色进入龙祁的眼中，抚平了他的情绪。
再次重新完全掌控身体后，龙祁深吸一口气。
萧卿钧这时憋不住，问道：“我们该怎么回去？”
龙祁脸色发黑，不知怎么的，龙祁感觉自己有些迷糊。
“谁能想到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就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并没有回答萧卿钧的问题，而是皱着眉。
你知道的比我多，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当然，这话可不方便说出来。
“可能她在潜意识中一直在依靠你吧……”星尘没有急于解决问题，分析道。
“额……”龙祁²并没有过多评价。
“我们……”萧卿钧话刚要出口，却被龙祁一根食指抵在嘴边。
“走……”龙祁看了一眼后方。很好，还是有群东西追出来了。
黑色身影脸庞阴沉，血红的瞳孔附近布满血丝，充斥着暴虐的气息。
看着冲来的身影，龙祁右手猛然上挑，黑白影子交错，来不及擦拭星泉上的黑色血液，插回了剑鞘。
他被斩出一道极其可怕的伤口，眉心处一直延伸到右大腿处，平均深度接近两寸。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并没有拖缓他的运动速度，只是让他微微呆滞几秒。
黑色血液滴落，溅起尘土的同时不断腐蚀着四周的一切，甚至与四周的空气都发生着反应，更别说空气中的能量了。
这种反应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血液中的水分有限。
默默记下了细节，星尘收回了注意力。
……
龙祁轻轻抚着萧卿钧的后背，心中不断判断着那个黑影的走向。
在龙祁试图抚平萧卿钧心跳时，他发现萧卿钧心跳依旧不慢后放弃了想法。
判断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后，龙祁审查着周围环境。
“休息一下，他肯定会再次追过来的。”随意嘱咐一句后，龙祁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现在大概在月岛西北部的森林，两人绕了一大圈，已经接近森林边缘。
现在距离来到节点差不多已经有七个小时了，时间悄悄的步入五点左右的黄昏之时。
“狗皮膏药！”星尘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不高兴地捏着扶手。
“来了！”龙祁静听着动静，忽然出声。
握紧剑柄，龙祁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盲劈向灌木丛。
盲劈，纯依靠自己听声辩位，星尘和龙祁²都不一定可以帮上忙，全凭借自己的直觉与经验。
“砰！”一声闷响传入龙祁耳朵，劈到了！
龙祁再次抓紧星泉，用力向下方切开这个黑色雾气构成的人。
随着“哗哗”声，龙祁悄悄翻开了树丛。
乱枝挡住龙祁的部分视线，不得不歪着头看着他。
身体内部并没有什么器官，只是有一些黑色的结晶体掉出，还有一些黑色血液不断腐蚀在空气中。
此刻，他已经闭上猩红的双眼，不再有任何情绪泄露出去，似乎与真实世界中的死人别无两样。
龙祁捡过大约有三块的黑色结晶体，随手拿树叶擦了擦，揣在包里。
“应该会值钱吧？”
“看着这么漂亮，怎么也能忽悠个黑色硬币吧？”
黑色硬币，价值在橙色硬币之上，是它的五倍，也就是五千点信用额度。
不得不说，哪怕在战乱的年代，愿意被乖乖宰的冤大头还是有的。
话归正题，龙祁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决了一名黑雾人，现在应该有会来阻拦的黑雾人了。
“你还搁这里反立一个flag是吧？”无视了星尘的白眼，龙祁拉起了地上的萧卿钧，拍了拍自己的身子。
腐蚀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让黑色短袍看起来褶皱更深了。
“我们这次算是亏大发了……”龙祁拍着胸口，颇为心疼。
“一千信用额度是真的亏大发了，我们自己还垫了1000点……”星尘不满地嘀咕着。
“我可以找林歆瑕报销吗？”龙祁摸着下巴。现在自己已经没用其他短袍了，这算是最完整的一套了。
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
这具黑色身体在黑色结晶体被拿走后，挥发很快。
这算是挥发吗？
再次甩走奇怪的念头，龙祁看着黑色尸体附近的萧卿钧，微微挑眉。
“这东西好像屏蔽了一部分探查，我感觉总是有的没的。”星尘兴致勃勃地拿出了黑色结晶体，观察道。
啊？我是……扔到这里了吗？
龙祁陷入沉思。这是什么情况？
“咳咳……没什么，动了一点手脚而已。”
算了……
没有多管星尘，龙祁也开始沉思。
“但是……现在好像还是只能等……”萧卿钧低着头，心情说不出的失落。
额……
龙祁想不出什么安慰的方法，站在一旁，干瞪眼。
“等吧……”萧卿钧缓缓站起来，还是低着头。
“要不……再去山顶上看看？”龙祁头疼，这怎么跑过来跑过去的？
“不用……既然山上的环境是假的，再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星尘摇头，劝阻龙祁。
萧卿钧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龙祁身后。
“唉……”算了，生活不易，祁祁叹气……
……
在森林边缘闲逛时还是问道：“这个节点有什么名字吗？比如苍北节点？”
“这个节点……应该是月境吧？”萧卿钧不太确定地回答。
月境？只与月有关？与暮无关？
龙祁显然不相信，但是却又束手无策。
“这森林里不会还有其他的本土生命吧？”星尘flag立得满天起飞。
很好，现在有了……龙祁神色不善，换了下来，盯着星尘看了一会儿。
“咳咳……这不重要，我只是随口说说……”星尘抬起头，看着小黑屋顶，神情自若。
盯了大概十秒，龙祁回到了月境。
彳亍，现在肯定是有其他本土生命了，叫法不同，意思貌似也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但是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