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零点祝福，过年好！
发足狂奔了许久，终于得到一刻喘息的机会。
是的，放寒假了，十天。
5:30，季绯要赶最早的班车回家，脸上写满了高兴。
我送她上了出租车，又慢腾腾，悄咪咪地折回宿舍睡个回笼觉，姚舒同和孟蕤宾睡得正香，难得能睡个懒觉，大家决定睡到自然醒再回家。
我背了满满一书包的书和卷子回了家。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书包是真的重！我可怜的床发出一声闷哼。
放好东西跑去店里，临近年关，客人多了起来，正缺人手。
“方时，妈妈不用你帮忙，你回家学习吧。”
“妈，妈妈，好妈妈～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我好不容易放假。”
“你就让她放肆上一天吧。”
“嗯嗯嗯嗯。”
我给我爸竖了个大拇指，我爸握着把菜刀冲我和我妈笑了。
我套着印了硕大店名的围裙给各桌送菜。
“餐齐了，请慢用！”
“谢谢小姑娘！”
这个漂亮阿姨好温柔啊，我害羞地对着阿姨笑了笑，拿了端菜的盘子转身离开。
“方时？”
熟悉的声音响起，居然是付纪珩。
“嗨！”
“你们是同学？”
“嗯，一个班。”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
我腼腆地笑了笑：“阿，阿姨，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忙。”拿着盘子疾步离开。
“小姑娘怪可爱的。”
刚才磕磕巴巴和他打了个招呼，抬眼时撞见了他眼里的惊讶，好像，还掺杂了一丝的欣喜。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付纪珩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那双眼睛尤是。
好像能吸魂慑魄一样。
休息的空挡，我和我妈说我同学来吃饭了，她记下了桌号说一会付账要给他们优惠。
“行了，其实店里也不忙，我和你爸，还有你小鞠姐姐就能忙得过来。你先回去吧，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我妈说着把我的围裙摘了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妈，你腰疼的厉害先回家休息吧，反正我放假了，能过来帮忙。”
我妈腰不好，走了一天，看她一得空就捶着腰，心中十分内疚。
“不行！都高三了，正是要紧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你再把自个儿抓紧点，辛苦上半年就解放了，等高考完妈妈肯定使唤你。你现在啊，自己的学习最重要，爸爸妈妈在学习上帮不上你什么忙，我们就好好挣钱，你呢就好好学习。知道没？”
“但是你的腰...”
“我这都老毛病了，我自己晓得。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哦。那你要不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妈妈还是你是妈妈？”我妈被我逗笑了。
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看跑男。
“方时，你那个同学是年级第二啊！？”我妈边换鞋边发出惊叹。
“嗯！和湉湉不相上下。”
“啧啧啧，是不是老师的孩子都学的好？他妈妈也是个老师呢，四小的语文老师呢，气质就不一样。”
“咱们方时也挺好的。”我爸趿拉着拖鞋从茶几上掰了根香蕉瘫倒在沙发上。
“我看你闺女就是放个屁你也觉得香！”我妈笑着对我爸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爸乐呵呵地目送我妈去了洗手间。
我哈哈大笑着看他两互动，一不小心蹦了一个屁，和我爸的眼神对上。
好尴尬，都怪下午豆子吃多了！
我爸把剩下的香蕉一把塞到嘴里，朝洗手间跑去，声音飘来“老婆，你女儿的屁可太臭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么？
一旁的手机发出振动，我看了一眼，捞起手机蹿回卧室，逃离犯罪现场。
学校统一配发的二百块钱小手机上收到了我等了许久的短信。
其实，借笔记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找褚湉湉，可以找贺堃，还可以找袁圆，但是我给付纪珩发了消息。
手机号是我和褚湉湉要的。
她说我“真香了”。
其实不算是“真香”，是胆儿肥了。
学习使我焦头烂额，不得不收起其他心思，两眼只有学习，恨不得给脑子变成电脑再插个大内存的硬盘。
那点儿旖旎的心思在今天见到他时又冒出了头，想要迫切地和他说点什么。
于是...
“可以，不过笔记本不能给你，我复印了一份，明天双清公园见，到时候给你。
对了，今天的饭菜很好吃！”
过了一会儿，突然我意识到自己抱着手机傻笑。
即将得到学霸笔记。
即将得到他的笔记。
年三十，烟花噼噼嗙嗙在空中炸开，倒映在停车位上一辆辆车的车窗上格外好看。
我和表姐还有堂哥玩扑克，赢了好几把，堂哥饮料喝多了瘫在沙发上连连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表姐故意用手戳了一下堂哥鼓起的肚子，嘻嘻哈哈地跳开，堂哥捂着肚子气呼呼：“小丫头片子，学着点方时，看看方时多乖！”
我默默收回手，三叔家的弟弟和二姑家的妹妹，一个三岁一个三岁半，追逐着跑过来，弟弟跳到我背上，搂住我的脖子蹬了蹬小短腿“快，姐姐救救我，糖糖姐姐要抓我！”
我站起来，小丫头站在凳子上才到我胳肢窝：“方刻你下来！”
“略略略，我就不下来！”
小家伙摇头晃脑地吐舌头挑衅着，小丫头突然伸手抱住我，扬起小脑袋：“姐姐，我也要背～”
我背上已经背了一个，正要抱起她，背上那个不同意了，扭来扭去不让我抱阮糖，小肉胳膊勒得我的脖子差点呼吸困难，还好表姐及时救我于水火。
小孩子没一会又欢欢喜喜地手拉手玩去了。我坐下看了一会儿春晚，又顺来了我妈的手机，抢了几个红包，有一次还是手气最佳！
我还没有智能手机，借用了我妈的手机，登上了尘封已久的QQ，加了一些同学，各种表情包相互轰炸，聊不来什么实际的，但就是很开心。
我点开了褚湉湉发给我的付纪珩的QQ，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春晚的节目快要结束，马上要开始难忘今宵，我编辑好了新年祝福语，每一条都不一样，就等待着零点那一刻直接点击发送。
不知不觉又划到了和褚湉湉的聊天页面，点进付纪珩的名片。
23:59。
加好友。
填写验证信息：我是方时。新春快乐！
发送。
00:00
我的小手机振动，扫了一眼收到新消息，回神发现好友申请通过，我急忙发了一句，“过年好啊！！！”
又赶紧退出去争分夺秒把之前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呼，完美卡点！
我妈拿回了她的手机给姥姥姥爷打视频电话。
我捡起自己的小手机，翻看短信。
原来，
付纪珩在那一刻也给我发了“过年好！”
00:00，真是抓人心弦的时刻。
真好啊！
又慢腾腾回复了其他祝福的消息，翘起的嘴角始终没有下来。
那一刻的兵荒马乱，那一刻的心头狂喜，记忆深刻。
我们几个小辈儿磕了头，敬了酒欢喜地领了红包。
奶奶身体不好先去睡了，几个小家伙闹腾得也累了，我爸和叔叔伯伯们划拳喝酒，我妈和婶婶们去了客卧聊天，客厅里就留了我们三个比较大的孩子。
我们聊了一会儿，很快就无话可说，陷入一阵安静，开始各自为政，表姐刷着手机，堂哥在玩游戏，我握着遥控器换了换台，最终还是换回了春晚。
正在表演的舞蹈，我欣赏不来，抓了一把松子开始剥壳，还是坐不住，跑去问我妈要了手机，打开QQ回消息。
又从相册里挑了几张刚才拍的烟花，发了一条说说。
翻着空间，看到付纪珩的说说：
新年伊始，却希望六月快点到来，想对她说“我喜欢你”！
脑袋突然木木的，像是飚了两百迈，突然急刹车。
是刚发的，除了他自己，还没有其他人点赞。
大拇指轻轻触碰屏幕，我点了个赞。
两个名字凑在一起，就让我存最后一点私心吧。
新年快乐，祝你心想事成。
关掉手机，拿了我的小手机开始玩祖玛。
从果篮里挑了颗橘子，剥皮，去丝，果肉丰满剔透，扔进嘴里。
嘶～手气不佳，好酸！
砂糖橘应该是甜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