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军营
沈昇换下工作服，刚想去一趟墓地就看见了门口的林安。
沈昇：……
他怎么还不开学啊？好像还有一个礼拜？再忍忍吧……
“上车。”
沈昇闻言愣了一下，林安这是怎么了？平常说话都跟小孩儿似的，今天倒是有第一次见面时候那股子纨绔味儿了。
“今天你有安排没有？”
“我……没安排。”
“那跟我去趟墓地吧。”
“你去墓地干什么？”
“看我妈。”
“……”
不会是去林海公墓吧？这么说去赌场那次是林安给林夫人扫墓，恰巧遇见的？
一束粉色的康乃馨镶着一层紫红色的边，与墓碑上的照片在一起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林安蹲下来，手抚上墓碑上的照片道：“妈，我来看你了。”
“这是沈昇，我朋友，现在住在咱们家。我爸这个月回家了三次，是不是很神奇？不过我爸打算让我提前毕业去前线，也不知道会被分配到什么地方……”
沈昇看着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林安低下了头。
这里距离乔雁的坟地不算远，如果听见动静赶过去也算正常。只不过……林启良要把林安送前线？是因为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乔雁？上次一来就遇见那几个混混，墓碑都没靠近……
“你不用在这儿陪我了，你也有人在这儿吧？不去看看？”
“呃？”
“那几个混混在墓地堵你，说明你常来是不是？而且明显你不是在这里做工的，那只能是来看人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我一会儿车上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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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志愿兵役期限一般为两年，不过看林将军意思，打算让自家儿子在前线多待一阵子。
两年时间，沈昇一步步接手了章显的工作，成了院长“钦定”的光年计划带头人。
“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林安回来？”
“怎么，很着急？”
“他不回来对抑制剂进一步研究有困难，毕竟他和许梧不一样，我没办法但看许梧的数据去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安调配合适的药剂。”
“是吗？可是这两年来你不是也这么过来了？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我……”
林启良抬了抬手，对一旁的满脸为难的研究人员点了点头。
“沈先生，这是这次的实验数据……”
林启良草草扫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数据不禁皱起了眉，这种东西已经可以自成体系创造一门新的语言了吧？要不要考虑让人学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到信息加密里？
“怎么样？”
“差强人意。”
林启良闻言眸子里划过一丝不耐，问道：“所以？”
“如果但看黑猫和白猫都是很好的，只是距离最初设想的猫还有一定距离……短时间是没办法实现了。”
“你确定？”
“嗯？”
“你确定没有办法造出一只纯种猫？还是说你在隐瞒什么？”
“隐瞒？当然不会。但是以现在水平暂时没……将军你去哪？”
看着突然离开的林启良沈昇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着急干什么？这真的不是着急能办出来的事儿啊，真以为他是万能的吗？他也得一次次试好不好？
不过这一批里没有灰猫已经算是很大的成功了……
最近也没什么事儿，要不要抽空去看看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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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紧握着枪，看了眼身后林安，道：“一人一半？”
“随你。”
“砰——”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最后一个毒贩也倒在地上。
“这一届不大行啊，打了半天也就弄了个擦伤，上个月那伙差点儿把我命留下。”
程望说着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安。
“怎么，又想你媳妇儿呢？”
“闭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你撕了？”
程望颇为不屑地耸了耸肩，道：“吓唬谁呢？刚见你那会儿你三句不离沈昇，老实交代，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你能安静一点儿吗？”
“……”
程望打开水壶喝了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林安。
林安跟两年前刚见面的时候一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之前也了解过林安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是擦边过的，但是却被评为“优等生”，这就很值得琢磨了。
不过也因此他一直把林安当成凑数的花架子，来军队就是来镀金的，不过林安进了军营之后像解开了封印一样……
“什么人？！”
“别，别开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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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昇接过林安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笑道：“谢谢林安哥，不过你可以把枪放下吗？我好害怕呀。”
“就是啊林安，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一直拿枪指着人家算几个意思？”
“不是我说，林安你是真的牛！平常拿枪崩人就不说了，连对象儿都这么，啧。”
“丫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跑这里来家里人不担心？”
“林安在家对你怎么样？他要是欺负你跟我们哥几个说，我们帮你揍他！”
“老冯你真敢说，十个你加起来也别想跟林安刚。”
“你们几个差不多行了！他不是我……”
“诶呀，林安哥你生气了？”
沈昇把水壶盖好放到一边，道：“是我担心林安哥所以自己跑出来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不过林安哥这么厉害的吗？”
“那是！我给你说叨说叨啊……”
看着班长在那里胡说八道，林安不禁捂住了脸。
沈昇这个家伙真的不要脸吗？他自己都替沈昇感到丢人。
还是穿着白裙子，不过头发好像是烫过了？看起来有点卷，还挺好看的。不对，这不是重点，沈昇到底怎么瞒过他爸来这里的？
还是说，他爸因为没办法装监视器，所以派了个人形的过来？
战场、战友、敌人、时间都是不固定的，就算是军部也很难实时掌握他到底在哪里，所以沈昇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算了，等会儿没人的时候再问吧。
“林安。”
“干什么？”
“你知道沈昇是什么人吗？”
“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我不知道，但是他毕竟是差点儿成了我太太太姥爷的人。”
“什么？”
“先说好，我跟你讲了你不能生气。要不你先来管镇定剂？”
看起来是知道不少，居然这么淡定。
“没必要。”
“行吧。我太太太……算了，我就跟着我爷爷喊姥姥吧。范柏舟，你听说过没有？”
“知道。”
东联著名的心理学家和慈善家，毕业之后致力于精神病人的治疗，被人们称为“最美心灵导师”。不过她后来爱上了自己的病人，在家族聚会宣布订婚的时候，未婚夫突然失控，杀了所有人。
后来范柏舟建立了基金会来帮助那些精神病患者和他们的家人，并在心理学领域设立了“柏舟奖”来激励在心理学方面做出卓越贡献的人。
但是看程望这样子，还有点儿别的东西？
“不过她跟外面吹的不太一样。她本身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挺可笑的吧？一个心理医生，最美心灵导师，自己却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心理扭曲？”
“对。她说自己一直活得很压抑，就是那种做一个乖孩子的那种压抑，我也不大会形容……你明白吗？”
“继续。”
“后来她在高中的时候去听宣讲，遇见了当时一个比较有名的心理学家，叫简任。她和简任一见如故，你可以理解为两个疯子找到同类吧。后来她大学毕业后去了简任任职的精神病医院工作，不过那医院只是个幌子，它其实是一个实验基地……”
“蓝脑计划？”
林安开始在脑海里把两年前的记忆翻找出来。
“你怎么知道？后来她遇见了一个病人，叫何嘉。也就是……沈昇。”
“所以他们是谈了场恋爱是吗？”
“也不算吧，毕竟……你这是吃醋了？不至于吧……我包里还有镇定剂，你确定不来一针？”
“不用，你继续。”
“沈昇他因为体质特殊，引起了简任的关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沈昇的情况简任一直没有上报，只是当做普通病患处理……”
“什么情况？”
“睡眠剥夺、断水断粮、殴打辱骂、使用药物……”
“是不是还差个性侵？”
“什么？”
“都是学过的，装什么装。”
“……”
这不是怕你激动吗？不过当时老师教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想到沈昇当初受到这些……
“反正他一直保持清醒，不论怎样都不为所动……后来我太太太姥姥接手了沈昇，大概一年吧，沈昇出院了。”
“简任同意？”
“他死了。被我姥姥杀的。不过具体怎么办到的不清楚，外面都说是和患者起冲突，被失控的患者推进了冰湖……这不重要，后来我姥姥主动提出和沈昇谈恋爱，沈昇也答应了。”
“答应了啊。”
“你别这样，我害怕。后来也就是那场家族聚会，我姥姥杀了所有人，然后嫁祸给沈昇。”
范柏舟的日记上花了很大的篇幅去写当时的场面和自己的心理活动，并没有具体去写是怎么嫁祸给沈昇的，程望估计是通过催眠或者致幻剂一类的东西。
“因此沈昇再次进了精神病院，成了……”
“别废话。”
“小白鼠。用来试药和……施虐。”
林安闻言没有说话，看向了不远处笑的开心的沈昇，许久过后，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等她去世，我太太姥姥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本日记，然后就……”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