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行十年，第一次一败涂地
“乐君，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何必和下面的人置气？我还是那句话，咱俩是闺蜜，有我一口饭吃，自然不会让你饿死，就算你的手再也画不了画了，只要你愿意，副设计总监的位置我也依旧给你留着。”应歌此时底气十足，自以上位者的态度蔑视又同情的看着林乐君，摆出一副悲悯的嘴脸。
“应总！您人也太好了吧！她刚才还那样对你，你简直就是以德报怨！林乐君你羞愧不羞愧？”有应歌做主，Arlene好像也凭空多了几分底气，说话十分猖狂。
“闺蜜？”刀戳在肉上，林乐君扔顶着一口气，不服输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个性，她的骄傲让她不能被这种人瞧不起：“应歌，我和你不是一种人，这个位置，你未必坐得稳，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罢，林乐君拂袖离去，她真的不能在站下去了，入行十年，第一次一败涂地，不是败给了天分，败给了对手，而是败给了天意。
走进电梯，她不停的按负一楼停车场的按键，她的头脑一直是清晰的，正是因为清晰，才能够感觉到这场堪比凌迟的痛苦，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这一刻全部被曾经她看不起的人踩在脚底，最让她绝望的是，她已然没了翻本的本钱。
她神经质的按着负一楼，生怕电梯门在一层大厅打开，她知道刚才的消息此刻肯定已经传遍了全楼，整个大厦里的人都知道她已经不能握笔，她不能接受被人用怜悯的目光注视。
电梯很快下到了负一层，从22层到负一层急转直下，就好像她的人生，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从天堂到地狱的颠覆，她的心脏被失重感攥住，她想嚎啕大哭一场，想要找个人依靠，可是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被依靠的强者，所有人都只看到她光鲜强大的一面，她做不到卸下光环，把最难堪的失败和脆弱给这些人看。
她麻木的从电梯里踏出去，ML的电梯金光闪闪十分奢华，负一层的地下室却黑暗中透着股寒意，高跟鞋的声音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旷的声响，地下室十分安静，她的大脑好像也空了，她越走越快，想要冲出这栋大楼，冲出这个丑陋的水泥森林，她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就在林乐君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时，一辆奔驰小跑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车主下意识的朝后视镜看去，只可惜一个转弯后，车尾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怎么了师父？”副驾驶一个年轻男孩随着车主的视线转头往后看。
“没事儿。”aven随手打了把方向盘，按了后退键，轻踩油门，亮紫色的小跑平稳的停进了他的车位，这是ML中层及以上员工才有的车位，在一年前，他和Arlene同时被提为副设计总监，Arlene靠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但所有人都对aven的升职说不出什么来。
Aven开车门下车，随手拨了下垂到眼角的头发对徒弟道：“把成品拿出来。”
“好的师父。”徒弟连忙将车里的几套刚打板缝制出来的衣服抱出来。
“仔细点！毛手毛脚的！那上面可是碎钻！真钻！掉几颗你这一年就白干了！”叹了口气，aven一扭腰率先往电梯口走去，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那略显熟悉的身影……自己应该还不至于花眼了吧？可是那背影不该是林总啊，林总这都昏迷了两年多了，难不成突然醒了？想到这个可能，aven眼前一亮，走路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哎师父等等我！”小徒弟抱着一堆衣服本就看不清道，见师父走快了，忙不迭的往电梯里钻，差点就被电梯门夹个正着。
电梯门再次打开，22层少见的没人工作，所有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几个女同事更是掩着嘴窃笑不已。
“呦！aven回来啦？”正笑着的几名女士看到aven连忙打招呼：“快来！有八卦！”
“先送里屋去，轻点啊！”aven回身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转头走到这一堆姐妹们中间嗤笑着靠墙问道：“啥八卦啊？谁又和谁好上了？哪个大房打上门来了？”
“啧！有点追求好不好？”一个女同事啧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今儿谁来了？”
“谁来了？”aven撇她一眼，伸出手指头来看自己新做的指甲。
“林总来了！”女同事说完这四个字，这一小堆儿人静默片刻，好像在给aven消化时间。
“什么？”aven刷的放下自己的手，声儿都高了两度。
“aven今儿你没在公司待着真是亏大了！”一个走过来接水的同事拍了拍aven的肩，好像十分为他可惜，另一个女同事连忙接话道：“你不知道，林总还是原来那个火辣脾气，上来就直指应总抄袭她作品，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呢！连张骏张总都惊动了。”
“然后呢？”aven心里咯噔一声，那个在车库看到的背影就是林乐君！
“然后自然是痛打落水狗啦！哈哈哈！” Arlene端着杯刚沏的咖啡走过来捂着嘴笑：“林总说要和咱应总比设计，一开始我们还挺担心的，结果林总好像伤到脑子了，手一拿画笔就哆嗦，笑死我了！你没看她那个表情，哎呦我第一次看她脸色这么难看！”Arlene笑的花枝乱颤，咖啡杯都快拿不稳了。
这层楼的人都知道两年前大秀的作品是林乐君的，但是看着众人这幅幸灾乐祸好像过年一样的场景，aven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这个行业里的黑暗和潜规则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能适应的更好，可现在他却有些接受不了了，
Aven是极女性化的设计师，gay好像天生就带着与众不同的设计天赋，天赋型选手大概都是厌恶抄袭的，虽然林乐君在ML的时候，他没少被对方嘲讽，但现在应歌的抄袭拼凑风格更让他觉得厌恶。
Arlene的笑声在就在aven耳边，且没有要停下的意思，aven翻了个白眼突然道：“行了，碎嘴大妈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呢，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