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欲望使人进步
在因凡特用完午餐，一行人便坐车前往凤凰山。
车子自然是齐家的，由齐家的一个侍从驾驶，将众人送到了凤凰山脚。
虽是夏天，但是凤凰山仍旧是人群熙熙，虽然有前天晚上的那档子事发生，不过并不妨碍往来的游客。
吩咐侍从离开，齐天临带着四人背着包上山。
这凤凰山也不高，和青禹山比起来差不多，甚至可能还矮些，唯一值得拿出来称道就是它乃是几座山连着，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山脉，也算是天然的屏障，正巧把落凤平原和山东面的汉东平原给隔开了，因此，两个地方的人没少为着凤凰山到底属于哪里展开争论。
因为几人上山时已经是下午，一路上又走走停停游玩，所以等到了第一个山峰已经是晚上了，早有准备的几人开始搭帐篷，准备休息。
“看到没，传说朱雀鸟就在那座山里。”坐在一棵树的枝桠上，秦重对下方几人道。
“算了吧，说的就跟你看过似的，赶紧下来帮忙。”说话的是齐天临，他正努力把固定帐篷用的钉子往下踩，他忘带锤子了。
赵苟顺着秦重所指的方向望去，虽然已是黑夜，但目力极好的他比秦重看的清楚许多。绵延的山脉一共六个山头，秦重指的是第四个。
“那里太远了，估计我们带的食物不够撑到那里的。”他接着话茬，回应道。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似只隔着三个山头，但好说也要走两天。
“嘿嘿，那也说不定，别忘了这里是深山老林，野兽什么还是不少的，都可以当食物来吃。”
“去你的，要不现在你就去弄之野猪兔子什么的给我们改改伙食。”赵苟没好气道，正要喊秦重这厮帮忙，却发现这家伙已经下来，屁颠跑去女生那边了。
夏瞳正在烧火弄饭，厄格特则蹲在一边看着，前者见到秦重冒失过来亦是连道。
“一边呆着去，别过来捣乱。”
无奈，面对夏瞳的“贴心”提示，秦重只好远离煮锅，踱到了对着煮锅发呆的厄格特身边。
“厄格特妹妹，看什么呢。”秦重笑眯眯道，对于这个黑发小萝莉他也是欢喜的很，这一路上除了吃的多了些，平时十分安静，看样子是个文静的女孩。
当然，也可能是大部分时间嘴里都塞满食物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自己的那个妹妹，被父母送去自由联邦念书，平日见不到，年节时见到也是呱噪的很，令他头疼。
“啊哈，你在和我说话。”面对秦重的问题厄格特反应显得很慢，她想了想然后悠悠然道。
“你说人类为什么可以做出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呢？”
“好吃的东西？怎么了？”秦重不解。
“对啊，无论是吃的，喝的，人类都发明了好多，多到我前半生所吃的加起来也不及今天的。”厄格特激动道。
在从雪山苏醒后，厄格特的生活就一直在提升实力与寻找哥哥当中，因为血族生命虽然悠长，但实力的提升极为缓慢，特别是纯血血族，需要纯正生命力的他们根本无法像杂血血族一般通过吸收他人的血液提升实力，只能自己慢慢修炼。
这也是其父亲，血祖赛琉特的规定，虽然吸干自己母亲鲜血后换来更为强悍的实力，但之后却是规定，血族不得使用血液提升实力，虽然厄格特当时不清楚为何，但现在也明白了，恐怕是怕实力上升太快，根基不稳。
就像是她，完全是自己一步一步提升到四阶水平，虽然仅仅是初段，但足够压制中段的王兰，像是不克制她的四阶中段江彬，甚至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为此，苏醒后的所有时间，除了发展拜血教之外，她绝大部分都用在修炼上了，莫说品尝美食了，除了必要的出现外，就是一日三餐都是派人送入地堡里的。
“呃，厄格特妹妹，赵苟那家伙是不虐待你了。”对面激动的已经站起来的厄格特，秦重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只见前者手里拿着一瓶劣质饮料，时不时美滋滋的喝上一口，那糟糕的甜味剂混合劣质工业香精的味道着实呛人。
那是她在山腰便利店买的，满满一背包，至于原本里面的东西都在赵苟那儿。
淡淡荧光的蓝色液体在夜间显得更为诡异，看着秦重眉头直皱，这玩意送给他都不喝。
“还好啊，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话说回来，这饮料真好喝，回头我还要买。”又喝了一口甜的齁人的饮料，不等秦重说话，她便接着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人类可以制造出这么多好吃好喝的。”
“呃，可能是...”秦重支吾着，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智慧！”脑海中快速闪过，秦重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智慧？人类很聪明？”厄格特歪着脑袋道。
人类聪明吗？她可不认为如此，无论是鲜血王国时期还是现在，她见过的绝大多数人类都是傻乎乎的，说是愚蠢都不为过，将血族当做神来拜。
尤其是那个拜血教长老，她之所以收长老为徒不过是需要个傀儡，没想要作为傀儡的他竟然对自己产生了爱慕，更扯的是在自己拒绝后那家伙竟然心死，以自己为寄托，阴差阳错下成就了苦难行者。
不过这样更好，心甘情愿听命于自己，就是为了自己哥哥土八亚特复活献上了自己生命。自己就少了个得力奴仆，这点不好。
所以，她厄格特并不觉得人类聪明。
“嘿，厄格特妹妹，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承认我自己智商不太高，但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了去。”秦重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
虽说怀疑，厄格特却没有反驳，不仅仅是手中的饮料让她分心，同时她也在思考，关于人类。
鲜血王国当年被覆灭，虽说是诸神挑起的战争，但真正冲进王宫大殿的，就是一群人类。
想到现在无数异端生物的销声匿迹，整个世界都属于人类，秦重这么解释倒也不是不无道理。
“算了，不想了，也许人类也就比血族差一点，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甩甩脑袋，她不打算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几千岁的孩子。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夏瞳走近，发现厄格特拉着秦重蹲在一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反正食物已经煮好，索性熄了火过来参与讨论。
厄格特将自己的问题复述与夏瞳，和之前秦重的支吾表现不同，对面同样问题，夏瞳陷入了深思。
“我想智慧仅仅是一部分，更多的应该是贪婪。”良久，夏瞳正色道。
“贪婪，这可以帮助人类？”厄格特不解，这词就不是个好词，怎么可能有人用这个形容自己呢。
“对啊，夏瞳，怎么会是贪婪呢，你想哪去了。”秦重附和道。
夏瞳微微一笑，也不顾地上尘土，盘腿坐在地上，缓道。
“也许吧，人类想要更快捷的出行，于是发明了车。想要能省力的交流，便有了通讯板。想要更为舒适的居住，各色的房屋层出不穷，就是这形形色色的食物，不都是人们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所研究的吗，这不是贪婪是什么。”
“用脚走路很累，所以有了马车。驭马不容易，渐渐出现了操作方便的法术回路车，现在据说弗基必德公司又推出了躺着开的车，下一款就是自动驾驶了，总是想着更方便，为自己的懒惰找理由，这不是贪婪又是什么。”
一口气说完一大堆，夏瞳微微喘了一口气，望向两人。
秦重被方才一番话弄得不知如何回应，厄格特则若有所思。
“所以，不单是智慧，人的欲望也占了极大一部分。”夏瞳叹了一口气，总结道。
“说的也是，像我就没那么多欲望。”厄格特点头，想要为自己族群的没落找个理由。
“嗯？怎么这么奇怪，说的好像你不是人一样。”听到话语中的怪异，秦重不假思索道。
“呃，这...”厄格特慌了，因为她和林东几人有约定，自己是以人类身份出现在世间的，不能暴露血族的身份。
就在她不知怎么圆过去的时候，赵苟的声音传了过来。
“抱歉，对于欲望的说法，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