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章 番外 阿萨辛秘史(一)
神作历,大黑暗时代。
夜色将临,薄暮掺杂着雨水,洗刷着脏乱的街道。些许干涸的血渍被渐渐冲淡,照着这个势头下去,或许再过一个小时,昨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昏暗的小巷,腐臭味盖过了血腥,这里是贵族的广场,穷人的地狱,投机者的乐园。
角落里,密谋开始的地方,酒馆里,革命尚处于萌芽。
一个男人,准确说是个法洛可男人,来到这里。
这个男人背着一个破烂的口袋,粗布衣服虽然没有破洞,但经年累月淘洗早已经失去其原本的颜色,棕色头发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让人想起了当年统治维多利亚的狮心王。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道痕迹从他的左手背一直延伸到大臂,他的毛发比较旺盛,但这点在这个法洛克男人身上却显得迷人。
裤子很长,在脚踝处卷了几寸,膝盖上有个破洞,裤脚出也有着不少的污渍,兴许是年代久远,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已经看不出来了。
棕色的皮靴在懂行的人眼里一看就是好货色,只有上等的牛皮和最老道的鞋匠才可以做成的皮靴,鞋尖处已经被泥泞打湿,但从其侧面的光亮程度足以说明其主人对它的重视程度。
这一切都构成这个男人,这个法洛克男人。
“老乔治的金子,呵,这里没错了。”男人的嗓音很低,配着这昏沉光线更为低沉的可怕。
站在酒馆门前,里面的嘈杂一股股的就像泔水一般从门缝里溢出来,喊声,骂声,碰撞声,男人放肆的笑声,还有一些女人的呻吟声。
推门而入,门后面有个醉汉,从他向外翻着的口袋可以看出,这位已经被人“光顾”过了,右手边有吧台,一个看样子像酒馆老板的人站在那里,正用手里那块不知带原先是什么颜色的抹布擦试着酒杯。
另一边则摆了几张原木桌,桌子边三两聚着人,或是激动或是放肆的叫喊着。
有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在那堆人中间来回穿梭,浑圆的双乳就像是满溢的酒榨,看样子她是这里的侍从,但从其胸口与裙子的凌乱来看,她似乎还有着别的“职业”。
男人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哦,对不起,我说错了,酒馆老板注意到了他,准确说,是注意到后者腰间挂着的钱袋。
“来,瞧一瞧,一个法洛克佬来到了老乔治的酒馆,伙计不要见外。先来一杯金麦芬暖暖身子。该死的,这外面的雨把我的客人都赶跑了。”
老乔治笑嘻嘻的说着,嘴里的一口烂牙着实让人恶心,不过那一杯金麦芬酒可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这里着实不赖。”男人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他的喉咙急需要这样的液体提提精神。
“汗味,臭味,血腥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当然,啤酒的味道更芳香。”
“哈哈,都说你们法洛克人都喜欢浪漫,在老乔治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诗人。”
老乔治笑的更为热情了,没别的,单纯是为了男人慷慨。毕竟不是每一杯金麦芬都可以换来一块金克朗的。
“你说的没错。”男人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不过我可不是诗人,或许从前是,但诗人可革不了命,不是吗。”
“你说得对,那帮整天就知道呻吟的家伙跟雞女没什么差别,况且我们这里的小姑娘叫的可比他们讨喜的多。”老乔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嘴上依然说着荤话。
“看看她们那如小鹿一般的胸脯,象牙一样的身体,我敢说,你要是想要知道维多利亚女人的风采可必须请教她们。”
“哦?看来你这里可不是卖酒那么简单。”
“那是自然,只要你肯付出足够的这些黄澄澄的小可爱,老乔治我可以让你今晚睡在克朗十四世的皇宫大床上,那用肚皮迷死奥都根斯大公的莉莉安娜皇后也能趴在你的身上。”
“可能不用了,我想一张稻草足够多的单人床就是我的皇宫了,至于皇后,我想再来一杯金麦芬,今晚只有金麦芬是我的皇后。”
“那好吧,一个金克朗,再给你加一份热气腾腾的鳕鱼杂碎,相信我,配上刚出炉的黑面包绝对端得上克朗十四的餐桌。”
男人没做声,只是掏出了一枚金克朗摆在老乔治面前。
“上楼左数第二间,我保证那是我这里最好的一间房了。”
男人闻言上了楼,他的出现对于“老乔治的金子”来说根本不足一提,真要说的话,也就是嗜金如命的老乔治还心心念念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金子。
曙光与秩序两姐妹的力量在减弱,奈特与姆提斯的光辉照耀大地。
男子住的房间是一个单人间,除了一张稻草铺的床之外还有床柜上的半根蜡烛,窗户半掩着,透过窗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黑漆漆的街道,偶尔的几只野狗。
端着一杯金麦芬,男子坐在床上。随手将蜡烛点燃,窄小的屋里顿时亮堂了些许。
“哦,一杯极品的金麦芬,还有一个端着它的该死法洛克佬。”一个轻佻的声音出现。
听到这个声音,男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将手中酒杯高举,一饮而尽。
“现在只有一个法洛克人和一个婊子联邦人了。”
“去你的,难道你们法洛克贵族的礼仪就是如此吗。”轻佻声音显得有些恼怒。
“哦,那可真的对不起,我们法洛克贵族对于联邦佬最大的礼仪就是送他上绞架。”男人不在乎道。
“哼,别说了。”轻佻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身影也从拐角的黑暗处出现。
“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巧了,我也不是。”男子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
身材有些消瘦,头发蜷曲,灰色的瞳孔暗示其身份,白手套,高礼帽,湖蓝色西装,拄着文明棍,标准的联邦贵族打扮。
“看来你就是白鹰了。”男子放下酒杯,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算是吧,反正上一个白鹰已经死在了法瑟马琳的大桥下面。,我算是目前的白鹰,你也可以叫我卢瑟福爵士。”
“那好,卢瑟福爵士,请问其他人呢。”男人给卢瑟福行了一个标准的的法洛克贵族礼。
卢瑟福点点头,脸上的冰冷也渐渐缓和下来,看来礼节对于其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不会在这里,我把你叫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喝上一杯金麦芬,可惜看样子喝不了了。”卢瑟福故作惋惜道。
“唔,看来是真的喝不了了。”男子也应和道,因为窗外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列行装整肃的士兵。
“看来我们得走了,暴君的猎犬可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猎物。”卢瑟福严肃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带你逃离这里,我们的工会离这里有些距离。”
男子闻言嘿嘿一笑,那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鼓着风的破口袋。
他带起身后的兜帽,不知哪里来的白布将其面容全然遮住。
他一只脚踏在窗台上。
“我们法洛克人可不会轻易逃跑,你瞧好了,联邦佬。收起你那华而不实的左轮,法洛克华丽剑今天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法洛克男人。”
说完,男人跳下窗户,落下的动静也引起了搜寻中的士兵注意。
“站住,你是谁!”士兵的吼声。
“我?你是问我吗?”男子大笑。
“记住,杀你的,叫做阿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