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世报报道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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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调查团与当局三次会谈,昨午谒陵,今晚搭轮赴汉,中委陵园设宴,叶楚伧阐述中山遗教

【南京三十一日下午九时本报专电】 国联调查团委员及全体随员,世(三十一)午十一时二十分,由外部招待委员及励志社干事等引导,分乘汽车二十余辆,晋谒总理陵。十一时四十二分先至明孝陵,各委员暨随员下车步行,游览名地胜迹。且值春光明媚、万花争发之际,各委员面现欢欣之色。约留三十分钟,遂乘车赴总理陵墓。十二时半齐集墓门,各电影公司摄影记者争摄活动电影,旋由管理该墓人员领导,各委等脱帽步入祭堂,相继题名后,乃排行于总理像前,供献花圈。遂入墓道,瞻仰总理大理石像及墓道。一时零五分,各委乃循级而下。适汪院长、罗部长、顾代表赶至,与调查团各委员相遇,陪同而下。照原定路程,原拟再游中央运动场一带,以时间已晏,不及前往,乃驱车赴总理陵园,应中央党部之午餐云。

【南京三十一日下午十一时本报专电】 中央党部中央委员世(三十一)午宴调查团委员,因各委员游览名胜,延至一时二十分始开始宴会。计到调查团主席委员李顿爵士,委员克劳德将军、麦考益将军、希尼博士、马柯迪伯爵,秘书长哈斯夫妇暨随员秘书等。中央委员到叶楚伧、蒋作宾、汪精卫、曾仲鸣、褚民谊、张道藩、萧吉珊、罗家伦及罗外长、顾代表、刘瑞恒,外部次长、各司长等五十余人。席次由中央党部秘书长叶楚伧致欢迎词云:“诸公远道来兹,致敬礼新中华民国国父、本党总理孙中山先生陵墓之前,本党谨答诸公以诚挚之感谢。本党总理创造中华民国,并手定《建国大纲》《建国方略》,规模宏远,巨细毕举,以为中国建设之楷范,而本党及国民政府奉之以为圭臬者。然总理不仅为革命家及实际政治家已也,其手定之《三民主义》,不仅用以救中国,且以复兴中国民族为阶梯,而促进全世界之和平,期共臻于大同之盛治。犹忆总理于民国元年就任第一届临时大总统之时,首先即以‘吾民睦邻之真旨’,通告世界各友邦,郑重声明愿与各国交相提携,勉进世界文明于无穷,认为当世最大、最高之任务,实无过于此。又总理对于中国物质之建设,无时不愿与各国合作,即文化事业,凡可以融会东西文明,即综合中国固有道德与西洋近代文明,以促成世界新文化者,亦无不竭诚与各国提携合作。总理复谓:‘中华民族和平守法根于天性,非出于自卫之不得已,决不轻起战争。’现虽处于国难严重之时期,仍守此遗训,未尝或渝。诸公抵陵墓之前,过一大石牌坊,上刻总理手书之‘博爱’二字,此亦即孔子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之意。盖国际本一家庭,各国相处有如兄弟,在中国有组织家庭中,苟兄弟间有一人肆虐于其他兄弟者,必有家法予以制裁,家庭方能辑睦,吾人理想中之国际家庭想亦如是。此无他,为求和平正义与国际家庭中之安宁也。诸公为国际和平而努力,吾人非常钦佩,故谨述总理之遗教,并欲诸公及国际间明了本党实为总理遗教之忠实奉行者。谨祝诸公伟大使命之完成,与诸公之健康。”叶致辞毕,李顿爵士代表该团致谢意,略谓:“秘书长先生、各位先生,今天承诸位热烈欢宴,甚为感谢!适才瞻仰总理陵墓,见其建设之庄严,而念及孙中山先生之伟大,同人等不幸未能聆晤孙中山先生于生前,然敢断定孙中山先生确为创造政治者之有数伟大人物,凡学政治者读孙中山先生遗教,无不景仰其人。观孙中山先生陵墓庄严伟大,固为建筑家及工人所创造,殊不知孙先生实为建设今日之中国与明日之中国之创造者,犹建设中国之工程师,而诸位乃建设中国之工作者。今日承秘书长指示孙中山先生遗教,对国际本诸和平正义,尤觉钦佩”云云。嗣举杯表示谢意,至二时十五分,尽欢而散。

【南京三十一日下午十时本报专电】 调查团到京后,艳(廿九)、陷(三十)已与我当局两度晤谈,关于中日纠纷之真相及其解决之方法,彼此交换意见甚多。世(卅一日)下午仍将第四次会商。我方当局在历次会谈中,均尽量贡献意见,以供该团之参考云。

【南京三十一日下午十时四十分本报专电】 调查团李顿等东(一日)休息,决晚九时乘隆和轮赴汉。我方代表顾维钧、日方代表吉田及代表团秘书等均同行。我政府拟派舰送行,……派警保卫。

【□□三十一日下午八时五十分本报专电】 闻国联调查团东(一日)乘隆和轮由京来汉,即在轮中接见各界。留汉二十六小时,原轮东下,再由京浦路北上。

【南京卅一日下午十时本报专电】 国联调查团及随员定东(一日)晚九时乘隆和轮赴汉视察,我方代表将派一部分人员偕往。该团约下星期一晨抵汉,定星期二晚搭轮回京,即转车北上。首都报界代表要求谒见调查团,现由中国代表处代为约定。该团准东(一日)晨十时半在励志社接见,交换意见。

【南京三十一日下午十一时本报专电】 首都新闻界及全国各报社驻京记者,顷发表敬告和平使者国联调查团一文,其要点如下:

“首都新闻界及全国各报驻京记者,谨以诚恳热烈之情绪,欢迎惠然莅止之和平使者国联调查团。自九一八至于今日,日本如中疯狂,既以暴力占据东三省全部,后于一月二十八日挑起上海之战事。我东北与东南同时被日本铁蹄所践踏、所蹂躏,生命财产之损失不可以数目计,而日本军队之屠杀民众,暴厉恣睢,尤为全人类所未前闻。日本固未尝对中国绝交宣战也,然而我之土地被其占据,我之房屋被其焚毁,我之文化机关被其轰击,我之经济基础被其摇动。国联与友邦虽曾一再劝告,而日本之凶焰反与日俱增,毫无忌惮,势非达到田中所谓征服世界之目的不中止也。诸君负有伟大使命来华,全世界所期望于诸君者亦至殷切。抵沪之日,我繁盛富庶之淞沪已在日军炮击弹轰中化为灰烬,我民族生命所寄托之东北,则正由日本制造傀儡登场之伪满洲国,以朦蔽世人之耳目。诸君目击闸北、吴淞间之恐怖遗迹,不知其感想何若;他日亲履日本以暴力向我夺去之东省,不知其感想又将何若也。诸君亦知日本何故必欲侵略东省乎?日人所谓人口过剩,所谓满洲为日本生命线,均为不值一笑之虚伪宣传。日本所以必用全力攫取东省者,盖以东省有食之不尽、用之不竭之粮食、矿产、森林。日本获此无上之宝藏,一面固可伸张势力于中国北部与中部,企图实现大陆帝国之迷梦;一面即可用之为对世界作战之根据地,不致有军事上及经济上的封锁之顾虑也。诸君又知日本既夺东省之后,何故复进占淞沪乎?日本所宣传之日僧被殴及抵制日货,均为表面上之藉口,实则日军攻沪之真因,在彼而不在此。简略言之,约为四端:一、转移世界注视东北之目标也;二、破坏中国文化事业及经济中心也;三、威胁中国政府,使其承认丧权辱国之条件也;四、破坏各国在长江流域之贸易,以对世界各国示威也。诸君道经日本,必曾闻日人污蔑中国之种种宣传。现诸君来华亦既二周,当已十分明了中国之真象。中国从未排外,即以对日经济绝交言之,中国人民因不堪日本压迫而拒绝与日人贸易,此实为合理而亦至可悲哀之举动,岂可目之为排外?苟日本觉悟前非,撤退日军,交还失地,赔偿一切损失,中国固愿与之立刻恢复经济关系也。中国自信为一爱和平、重信义之国家,一切合法之条约义务,中国从未蔑视,在平等互惠的原则上,与友邦合作通商,尤为中国人民所欢迎。中国今日在危难困苦中,一面御日,一面防共,必将排除万难,抗拒暴日,为世界保障和平。诸君目光如炬,观察入微,想决不至为日本宣传所蒙蔽也。总而言之,中国无论如何,决不以寸土尺地让人,东三省尤为中国绝对不肯放弃不能分离之一部。沈案、沪变及中日全部纠纷之责任,全在日本。倘公理未灭,正义犹存,国联必可尽其道义上之职责。中国对国联尊重公约,但决不向人乞怜诉苦,亦不问世界有无制止大战之决心,惟知中国之生存,必赖我人自身之奋斗与努力。东三省一日不收回,在华日军一日不撤退,中国人民即一日不停止其抵抗暴日之行动,任何牺牲在所不惜。我人敢以此敬告诸君,深望诸君辨别是非,判定曲直,使世界和平不为日本所破坏也。”

(《益世报》,1932年4月1日,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