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窸窸窣窣 暗箱操作 大海捞针 谁去干
三等功评选，李宾特意赶回队里，准时参加了队里的投票活动。
因为吃多了海鲜刺身，周详毫无意外地吃坏了肚子！
脱水，连夜去医院检查，最后留院观察打了点滴补液。
看来闹肚子是真的，只是因为时机把握得很准，让人产生了怀疑，也许是他真的不敢面对骆秉承的询问。
接到周详的请假微信，何志伟感到无奈。
“看把孩子吓的！”
何志伟参加完评选，和王必成一起回到房间，何志伟打开手机，把周详请假微信给王必成看。
“这就是欺负人！刚才骆队问我‘是不是对队里的决定有意见’，我没说话。但我告诉他，我没选李宾。”
石佛王必成脸色阴沉铁青，紧绷的面皮，里面充满了怒火。
“他也问我了，我说‘有意见，三等功评选不民主！’，他说，‘队里的工作不仅要有民主，更要讲集中。更改候选人，是经过队领导一下午充分讨论，才做出的集体决定。最后他问我‘选的是谁？’我说选的是你，他黑着脸没说话。”
何志伟虽没有王必成那样火大，但他却是打心里反感这种暗箱操作，拉大旗扯虎皮。
“我知道，唱票的时候，我就得了一票。”
王必成看着何志伟说。
“不对啊，我也看到就一票啊。”
何志伟疑惑地说。
“我没有选自己！所以那一票，铁定是你投的！”
王必成觉得选举只得一票，没有什么尴尬的，顶住压力投出的这票才最真实，最有民意的一票。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领导！
同时，他也感到了内疚，因为选举三等功，让周详左右为难了，连班都不敢来上，夹缝中滋味也不好受。
“好了，不说这个了，荣誉没有，但是活还是要干！今天咱们要去医院的数据中心，找出罗钺铭堕胎的线索。”
何志伟对于死者近期有过人流的经历，充满了好奇，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这几天一直都在被石宅爆炸燃烧案所牵扯，但何志伟在心里一直在反复揣摩罗钺銘选择中止妊娠的原因。
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解宫海？石盛豪？还是其他人的呢？
薛神医在验尸报告上的疏忽，拖延了侦查进程，直到薛神医那天在火灾现场的道歉，让何志伟感到失误延误了多少契机，好在是线索未断，尚可以补救。
如果是解宫海的，她想上位，这是她求之不得的机会。如果是石盛豪的，她利用孩子索要盛豪集团的股份，更是易如反掌。
这说明罗钺銘应该还与其他男人发生过性关系，而这个人应该并不在前期摸排之中，或者隐藏得太好了。
“去哪家医院？”
王必成疑惑地问。
“全部可以做人流的医院、加上诊所，还有妇幼保健院。”
何志伟做着说明。
“我勒个去，这得有好几百家吧？！”
王必成被惊到了。
“差不多吧！”
何志伟粗略判断。
“这都年底了，咱们不干别的，每个人每天顶多能跑五、六家医院。到春节也查不完啊！”
对工作很少抱怨的王必成，对这种海捞式的排查，也提出了异议，如果集全队的力量，一个星期就行，可是如果只有自己一个探组，就是一个浩大工程，而现在就只有这两个人。
“别急！先查那些死者最有可能去的医院查。”
何志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查医院，不如直接去市医保中心的数据库查！海量数据一键搞定。”
王必成提着建议。
“我判断，一个未婚年轻女性，而且想进入上层，她不会冒险用医保去做人流！万一被人知道，她的人设就崩了，她不会为那点医药费冒险走医保报销的。”
何志伟分析着。
“那她会不会匿名，使用假身份证做人流呢？”
人在心情不好，遇到一件不愿做的事，推三阻四摆出一堆难题来推诿是普遍心理。
王必成今天的心情显然不好，他就像一座火山要爆发似的。
骆秉承凭着权力，挤掉了自己获取荣誉的机会，对自己就是一种侮辱。
“经过咱们这一个多月搜查、走访和摸排，都没有发现她有过使用假身份证的痕迹，而且在死者家也没发现她有假身份证。”
何志伟也不太确定死者有没有假身份证，但是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还要无中生有，硬去寻找，就像无头苍蝇，永远不会有结果，办案还是要围绕掌握的客观线索去分析问题。
“那她会不会去那种黑诊所或者自己服药呢？”
王必成的推断完全可以成立。
“她身份摆在那里，她应该不会去黑诊所做人流的。如果去了，或者是自己堕胎，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何志伟在案情的分析中，就是要提出各种各样的假设，然后加以思考、分析、否决，留下的最合理最有可能的推理。
“唉，这么多医院一个个地去跑，去查，是在大海捞针！我觉得还是让李宾去干这事吧，这几年他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居然还能评三等功，真的很扯，别人把工作都做了，他却来‘摘桃子’。”
王必成有意见了，工作需要集体共担，一个人少做的工作，就要靠其他人来分担，如果激励机制再陷入不公，就有可能造成三个和尚没水吃。
“唉，老必，他获得的荣誉，确实是德不配位，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骆秉承就是想这样瓦解咱们，你有什么办法！打败他，只有靠自己多干些事。”
何志伟说着都不能安慰自己的话，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李宾改换门庭也是他自己的人生选择。
“人不患寡，我对于这个荣誉，并不太在意，我最不喜欢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真正的公平、公正、公开，结果才会让人心悦诚服。搞窸窸窣窣的暗箱操作，难以服众。
“老必，大家最近都很难，我不想让大家选边站队，但队列就在这里，我能怎么办？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出完现场，没事找事，跑到死者的房间进行搜查，不仅看见了长针眼的东西，还顺手拿死者日记研究。虽然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却惹了大祸，让大家与我一起陷入了困境。”
何志伟进行着反省，他走到自己座椅坐下，端起开会前沏的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昨晚酒喝多了，现在还在叫水，喝完凉茶，抹抹嘴巴接着说：
“如果按部就班地进行，腾出功夫再进入死者的房间搜查，估计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样的话也许就没这么多事了。”
“那死者房间还不都被石盛豪破坏干净了，普济大和尚连根羽毛都拿不到！”
“那又怎样，匆匆结案，不了了之，咱们也许都不会认识大和尚，眼不见为净。”
普济大师啥都不会有，什么也都不知道，也许心里会更纯净一些呢。
“那对得起死者吗？你会安心吗？”
王必成想起普济大师慈悲为怀的样子，他觉得何志伟没错，他只是觉得骆秉承和李宾的所作所为很卑鄙。
“世界上这种人为疏失造成的悬案还少吗？多发生一起，世界也不会乱，而且后续这些事都没发生，也挺好的。”
面对李宾投靠骆秉承，出卖关键信息，让何志伟有些气馁！
这不仅关系到自己，这还关系到章一楠的安危。
他后悔那天让章一楠当着大家面一起说了，他应该把章一楠带到旁边去问，然后再漫漫地扩散开来。
不信任，不尊重兄弟们又怎样，总好过现在这样被兄弟出卖吧。
面对危险，他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等着危险发生。就像陷入了沼泽泥潭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泥水淹没了自己的嘴巴…
他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