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身份大白（1）

“上神大人，上神大人……”春风从梦中惊醒，额上的冷汗如豆般大，沿着她脸颊的轮廓滚落。本该细腻的粉肌，透着苍白。

她感到口渴，嗓子干的生烟，喉咙间仿佛燃起一把烈火，灼的她疼的说不了话。

羲穹的魂魄支离破碎，她低头凝视，掌纹交错的手心。她拼尽全力想要抓住，那夏夜萤虫般微弱的光点。

“你不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你有父有母。”

“你的生母名叫白——琉——铃。”

耳畔回响着上神大人的声音，一切都不是一场噩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房门打开了，屋外的晴光，透了进来，不偏不倚，照耀在春分的脸上。阳光从未这样灼人过，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抬手想要遮挡。

她听到脚步声，有人进了屋。

逆光让她看不清来人，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

“谁？”她语调尖细，声音在颤抖。

“你醒了。“

若非这一声问候，异常熟悉，抚平了她警觉的神经。她试探性的问道：“小鱼仙？“

握着床褥的手被抓了起来，对方的手指触到了掌心。她闻到了熟悉的清冷苍柏味道，这味道只属于两个人，一个是羲穹，一个是北辰。

眼泪从她眼角流下，打湿了鬓角。

她的上神大人，再也回不来了。

“今日的太阳怎么这么刺目。“

春分还没有适应炽光，似对北辰抱怨，似在喃喃自语。

北辰将她的手，轻轻放到脸颊，“春分，是我。“她修长的指尖，抚摸着他清瘦的脸庞，有什么东西染湿了她的手指。

“小鱼仙，你怎么哭了？“

“春分……“他欲言又止，少了往昔的高冷。

屋内一片寂静，她等他说下去，却久久没有等到北辰开口。

“小鱼仙，你还没回答我，“她快速眨着眼，想要抵御晕眩的白光。”春分，“她听他说话，“你在里屋，这里照不到光。“

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不可能啊，要不是阳光晃眼，我怎么会看不见……”

突然，她明白了，她刚才凝视掌纹，为什么没有看到斑驳交错的纹路，为什么她看不清眼前的北辰容貌。

她是真的看不见了，她瞎了……

春分欲语凝噎，甩开北辰的手，“为什么我会看不见？”

“羲穹上神的修为太过精纯，你的身体一时无法适应，造成了排斥。”他抱住春分，安慰道：“很快就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他语气温柔，”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做你的眼。“

又有人来了，她能听到此人的脚步声，十分特殊。

“桃爷爷！“她辨识出了老桃树拐杖的声音。

“我的丫头哟，”他放下拐杖，拭去春分眼角的泪水。“桃爷爷，春分对不住您，”她哽咽着，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没能遵守……遵守诺言，将上神大人带回来。“

他拍着春分的后背，“丫头，天意，都是天意，桃爷爷知道你尽力了。“

她脑海里倏忽间，冒出了羲穹的话。

“你是老桃树在般若湖畔捡到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老桃树对她的身世也一清二楚？“桃爷爷，“她说的有些吃力，但心里的问号没有被证实前，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问个明白，“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