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世步】江湖载酒行（五）
1、本文为花亦山心之月世子与步夜同人，一般向
2、同坑朋友点梗，非我原创
3、有私设，纯架空世界观，与现实无任何联系，ooc归我
--
10
“你和守城的兄弟说，你曾是药谷弟子？”
花少侠与步夜走在出城的路上，阳光温和，微风濡润，恰如他二人来时的模样。
少年人心无城府，一旦与人亲近便无所不说、无所不道。花少侠与步夜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并未想到这“冒充”之罪如此之重。他若能有所预料，大概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
“......听、听城外的人说，你是药谷的门生。”花少侠用余光打量着走在他旁边的步先生，支支吾吾道，“我既是来寻你的......自然，要与你沾上点关系......”
步夜蹙眉：“与我沾上点关系？”
“不然......找不到进城的理由。”
只听身旁那人促狭道：“啊呀，你可知道，冒充我药谷弟子，可是药谷门规上头号的重罪。我药谷一门悬壶济世，门生遍布，不靠金银万两，不靠田宅千里，亦不靠公卿庇佑，靠得就是这‘药谷’二字的名声。你若是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来，用不着谷主出手，也用不着我师父出手，我会先出手。”
“咳......可、可有补救之法？”
步夜笑了：“只要你能听我两句话，不管你是犯了天条，还是惹怒了地府阎王，我都会和你一起担着。”
“那如果我正式拜入药谷做门徒呢？”花少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我在先生的教导下，做得还不错吧？”
“你确实有些底子，心思又聪慧，比寻常的新生办事得力。”步夜说道，“待此间事了，我回师门禀报，届时捎带上你。若你真有济世之心，自然可以拜入药谷。”
11
待两人带着大包草药回城时，却见他二人的屋前围满了人。
江城的疫病已有和缓的迹象，再者经过他二人双手医治的病人数以百计，亲朋乡党互相帮扶，即便出些意外，也能化险为夷。步夜因此才敢让花少侠跟着自己出城，而无人看守自己的药铺。谁料就这半日不在，门前便出了变故。
花少侠站在人群外侧耳细听了片刻，算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三个经他抓药医治的病人——一个七旬老人，一个临产妇人，一个两岁稚童——今日凌晨病情忽然恶化，家人用了他开的救急药方，却不见成效，这才在天亮之后带着病患前来求医。不料此时他二人已经踏上出城的路，药铺门前只有“整修半日”的招牌在。
那三人没能挺过来，最终横死药铺前。
花少侠与步夜挤进人群，人们瞧见他二人的身影、听见了他二人的声音，呼喊声便如卷席岸边沙土的浪花一样，一叠一叠地冲刷过来。
“医生！医生......”
“张大娘，怎——”
这时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个魁梧壮汉，高喊道：“庸医！”
花少侠心里一惊，只见那壮汉即刻便冲到自己面前，扬起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胸口。大抵是习武之人的本能，花少侠揪起腰间佩剑的剑柄，来不及拔剑出鞘，他便连带着剑鞘一起，以剑身作格挡，拦下了当胸一拳。
那壮汉的力气究竟比他打上几分，花少侠招架不住，侧身架撞，颇费了一番力气，这才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
壮汉结结实实挨了花少侠一击，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话语中的怒意也更加浓郁。
“我婆娘只是害了咳疾，老子怕她咳得惊扰了孩子，才花钱买了你两副药！谁知道你这庸医骗人钱，乱开药！给我婆娘害死了！”
“胡大哥冷静啊！”花少侠鬓角沁出汗珠，“我是按书开的药，绝没有半点害死大嫂的心思！”
“谁知道你那书是叫人治病的，还是叫人杀人的！”
步夜站在人群中，看着花少侠独自承受着乡人怨怼，却不知应当如何施以援手。他背着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听着奚落鄙夷的话语，心中愈发冷静下来。
治病救人由表窥里，偏差自然免不了，但置人于死地的少之又少。花少侠为人诊病，他从旁看着，所用方法、思路细节都没错，这才坐诊几天，就接连害死三个人，恐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混乱之中，又一队人物插了进来。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步夜应声望去，倒真有一路官差打扮的人过来了。看那官差的衣冠服饰，可以确定这不是朝廷从外地遣来的。
“当官的办事什么时候这么快了？”步夜心中疑惑道。官府若是办事快，江城的疫病也不至于需要他一个江湖子弟出面解决。官吏做事一向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适逢问责便互相推诿的原则，今日却这么主动，实在罕见。怕是有大人物委派，他们早就在暗处等着了。
这般心想着，步夜缓缓走上前，站到花少侠身边，轻声对那尚未缓过神来的少年说道：“一会儿不管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有人问责，就说你受我指使。你只管脱险，我自有办法。”
“你们都是何人，敢在我江城境内生事！”官差厉声道。
刚死了媳妇的胡汉子俱道原委。
官差转向步夜和花少侠：“你二人呢？”
“药谷门生，步夜，此前问候过太守，已获准许。”
“证件？”
步夜将自己的官证拿出来，递给那官差，心中为花少侠暗道不妙。
“你的呢？”
“我是......给，给步先生打下手的。”
“凭证？”
“我......”
花少侠支支吾吾，却拿不出什么来摆上台面。
“竟是个偷进来的？”官差蹙眉，嘱咐下手道，“去查查近二十天都是谁守的城门，一并带回去待审！”
“是！”
官差正要钳住步、花将他二人押走，只见步夜一抖衣袖，甩开伸向自己的两只手，目光旋即落到花少侠身上，沉声道：“放开他，他自己会走。”
兴许是碍于药谷的情面，又或许是上面的大人交代，官差中为首的那个做了妥协。
由官府的差事带路，一行人赫然离开了拥挤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