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法
方文曜觉得这个宋朝文肯定是在跟他演戏，不过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一则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二则要给宋朝光这个节度使一个面子。
毕竟人家派了自己的亲弟弟鞍前马后的跟着自己，要不然自己一个外地人在坊市买东西肯定会被人狠宰一顿。
“宋主簿，你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像是杨恭这种欺压百姓的豪强，就应该严惩不贷。”
方文曜和颜悦色的拍着宋主簿的肩膀：“不论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民，身为官员，我们都应该一视同仁。”
听到方文曜的话，宋主簿连声称是，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少王爷是在敲打他。
而旁边的满都，迪古鲁，达兀多三人则是感动的痛哭流涕，抓着方文曜的衣服大声称赞。
“好官啊！大人您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多谢大人为我们抓住了仗势欺人的杨恭，您为了照顾小人的生意，花了这么多白银，有了这些钱我们就不用再发愁怎么度过年关了。”
看到对方的眼泪鼻涕都要蹭到自己身上了，方文曜连忙将跪地抓着他衣衫不放的三人扶了起来。
“大人，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请您收下。”
满都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方文曜接过，发现是一块卷起的兽皮，里面不知包裹着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原来是参的一小截支干，仅仅只有两三厘米那么长。
宋朝文顿时不满的呵斥一声：“就这么点破参你们也好意思当作谢礼？”
满都连忙解释道：“您可别小看这一小段，这可是从人参娃娃的身上切下来的，这么一点儿的药效能比得上一整支五百年参龄的人参了。”
“人参娃娃？”
满都声情并茂的讲述着他们在山里发现人参娃娃的故事，方文曜一听就知道其中夸大成分居多。
什么天降大雨，山体滑坡，成精的人参娃娃现身救人，之后善良的人参娃娃和淳朴的参农结下友谊，这种幼稚的故事放到现代，就连三岁的小娃娃都骗不了。
估计事实大概就是一群参农机缘巧合在山里发现了一株长得像娃娃的万年老参，敬畏鬼神的参农不敢破坏这株人参的生机，所以只截取了一小段带回家。
方文曜前世通过网络倒是听说过人参娃娃的传说，据说人参娃娃是万年人参形成的精灵，如果不用红线系住，它就会偷偷跑掉。
这一小段人参便能抵得上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参，也就相当于一个属性点，若是吃下一整株，那该能给他提供多少属性点啊。
方文曜内心对这株万年灵参升起了渴望，作为现代社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才不会相信参农所谓的鬼神之说，什么人参成精，不过是恰好长得像小娃娃罢了。
“老丈，你知道那人参娃娃在何处？”
“我愿意用万金换那人参娃娃。”
对习武之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灵丹妙药和神功秘籍，若是父亲知道这里有万年灵药的消息，绝对会同意他的做法。
听到方文曜愿意用黄金万两换一支人参，宋朝文和满都三人都惊呆了，即使是宋朝文，一个月也只有二百两银子的俸禄，更别提这些苦巴巴的参农了。
但是满都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坚定的拒绝了这诱人的提议。
“大人，我们女真人相信万物有灵，那人参娃娃已经成了精灵，必然会得到山神的庇护，我们毁了它的道行，山神一定会惩罚我们的。”
宋朝文觉得这参农简直是愚蠢，有了这万两黄金，都可以直接在城里买一套院子和几间铺子，过上富家翁的生活了。
古人信鬼神，满都害怕受到鬼神的惩戒，方文曜也不会强求。
当方文曜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满都从身后的箩筐里又掏出十几根百年参来，而像那样的箩筐，在三人身后还有五个。
“老丈，你那箩筐里还有多少百年参啊？”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有百来支吧。”
这么多！方文曜因为前世的观念影响，一直认为百年参都是极为稀少的，却忘了古代与现代不同，自然环境没有遭到破坏，上了年份的药材山里到处都是。
“大人，这些都是我们部落一年的收获，原本只要等药行来山里收就行了，但是永安药行压价太狠了，我们没办法才会来城里自己贩卖。”
满都这一开口，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不停地给方文曜倒着苦水，什么釆药辛苦，野兽伤人，药行势大，生活艰辛……
方文曜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不就是大国从三流小国低价收取原材料，再制作成加工品高价出售的套路吗？
永安药行背靠着宋节度使就能垄断这方圆百里的生意，我身为少王爷，为什么就不能搞一个全国连锁的商盟呢？
相必全国各地都有这种受到豪强欺压辛苦采集土特产的农民吧，与其让这些黑心商人压榨老百姓，不如由我来收购，我总归是有些良心的，不会亏待了那些老百姓。
方文曜越想越有可能，拉上自家老爹，劝说皇上，联合龙门镖局，成立商行，低价收购偏远地区的原材料，然后高价卖给城里的富豪老爷们。
这其中的利润就算我只能拿一个零头，那也是赚啊，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全国的大生意。
“这也就是在古代，商业不受重视才能让我抓住机会。”
方文曜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他郑重地对着满都说道；“老丈，你们族人有多少人靠着采药为生？”
“你能否联系到其他部落的话事人？”
“我有一笔大买卖要和你们做。”
满都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大人，我们这就是小打小闹，为了挣一口饭钱，您要谈什么大买卖，就去找那些大商行吧。”
这就是方文曜考虑不周，他认为自己态度真诚，却没有考虑到人家不过是一介平民，能自给自足就很满足了，并不想冒着风险去谈什么大买卖。
方文曜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实行，就要胎死腹中。
谈成这一笔生意，不仅意味着能给自己增加说服皇帝和老爹建立商盟的砝码，还可以提前还上欠王府的那一笔钱，再则还可以增加自己的小金库，这可是一鸡三吃，自己说什么也要给它弄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