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尘埃落定

姜诗月这次选择打车来到医院，此刻正是医院大部分人上班的时间，那么这位外科医应该也在，他要去观察观察。

只是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急救车急停在姜诗月不远处，一名车祸患者被急忙送进抢救室，旁边的家属因为心急，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姜诗月，在几声“不好意思”后又顾不上他了。

姜诗月扫了眼患者，是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本来也没怎么在意的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名外科医就在楼梯的角落里看着。

外科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低头，消失在人满为患的大厅之中。

“这人有点意思，完全不掩饰腐化气息，真当没人能察觉嘛？”即便相隔甚远，姜诗月仍旧感受到了腐化的气息，如果在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人必然是被神魂附了身。

姜诗月加快脚步来到刚才那位外科医驻足的地方，恰巧看到他消失在楼梯上，“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天都在干些什么？”

远远的吊在外科医身后，发现他就像正常的医生一样，此刻正一间间病房的走过，嘱咐病人注意事项，和颜悦色甚至是嬉笑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带着腐化气息的人。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姜诗月双手揣兜躲在楼梯口，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感觉出问题了。

只是轮到接下来的几个老年病人时，原本的和颜悦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甚至在姜诗月看来还有些厌恶。

“吓我一跳，看来没错。”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外科医手术去了，姜诗月愣是在不远处站着等，一直到临近下午一点手术完成后。

外科医放松的走出手术室，但却看到姜诗月在墙角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面色一沉，微微低头离开了，姜诗月自然也在后面跟着。

只见他取了些葡萄糖上了楼顶，姜诗月思索片刻后也走到了昨晚大战的地方。他推开门，只见外科医仰头喝下了所有的葡萄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手术顺利吗？”

姜诗月的第一个问题让外科医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如实相告，“当然顺利，要知道我擅长的…”

“郭祈命，七五年生人，自成为外科医起大小手术不断，成功率高达99.9%，讲道理我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位手术天才。”姜诗月对创造这个数据的郭祈命由衷的佩服。

“99.9%吗…真是个华丽的数据，但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毁在那0.1%上了。”郭祈命似乎是找了一位可倾诉的人，“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当误吗？据我了解医生的时间很宝贵的。”

“是你的话不当误，因为早晚要腾出这个时间。”郭祈命又看向了高楼大厦，“太早的没什么意思，就从我失败的那次说起吧。”

“我以前什么样的患者家属都见过，但那一天的一场紧急手术，我没把一位脑溢血的老人救回来，家属有情绪，说话重了些，这我都能理解。可是第二天，患者拿刀冲进医院挟持我，砍伤两位同事，这…就过分了吧！”

郭祈命微微仰头闭上眼睛，“这还不算完，那位家属被刑拘，但不妨碍其他家属闹事，他们把我告了，虽然全医院都知道事实，但舆论压力太大，我只好被迫放假，等待事件平息。”

听到这里，姜诗月问：“我想那个时候已经有神魂附身了吧？也正是这股怨气使得神魂腐化。”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神魂们确实被腐化了，但却有针对性，正常的病人不会出现异常，只有在面对老人时才会爆发，也许是受我影响了吧。”

“神魂们？你身上是一组神魂？”姜诗月显然注意到了关键词。

郭祈命看向姜诗月，“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如果让他们自己回到山海经中，你愿意放手吗？”姜诗月也不希望闹到战斗的地步，毕竟凌晨刚打完一架。

“说实话我已经无法放手了。”郭祈命突然露出一丝狞笑，“它们受我影响腐化，现在和我有同一个目标，既然它们愿意帮我，我为什么要交出呢？”

“那就说我们没得谈了？”

“我昨天看到这边有动静，但是没有掺一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诗月叹了一声，与此同时双手指缝中都夹上了飞刀，“明白归明白，但事实是腐化神魂很危险，我不能冒险。”

“回答的真官方…”撇了撇嘴，随后郭祈命死死地盯着姜诗月，“十个小时前你能活下来，不代表现在依旧能。”

话音刚落，从郭祈命的身体中冲出数道灵魂体，面目狰狞的扑向姜诗月。这些神魂虽有十个，但都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鸟身龙首，半人左右高，声音略有嘶哑。

“原来是十位山神。”姜诗月也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难怪会附在你身上，医生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病人的‘神’，曾经的供奉都变成了如今的锦旗，这也是你的力量来源吧？”

郭祈命没有回答，而那十道神魂已经近在眼前。姜诗月双拳握紧，飞刀的刀刃朝外，猛地朝身前交叉一挥，神魂有所顾忌的停顿了下，然后双臂向外一展，飞刀脱手而出，朝着其中的六个神魂飞去。

六道神魂直接中招，被飞刀扎中身体，四道神魂在发现自己没有被攻击后又朝姜诗月扑去，而姜诗月微微一笑，“真是无所畏惧，明明不是战斗型神魂，这么凶作甚？”

左手手腕一翻，又是三把飞刀飞出，因为距离太近，这三把几乎是瞬间打在三个神魂上。同一时间，唯一没有被攻击的神魂已经冲到姜诗月面前，不过姜诗月仍是微笑挂在嘴角。

“砰！”

这最后的神魂此刻感觉天旋地转，昏过去前发现在姜诗月脸前竖着一根硬鞭。

那些被飞刀扎中的神魂也都哀嚎着，似乎承受着不小的痛苦，姜诗月看着面色阴沉的郭祈命，“何必呢，鸟身龙首神连战斗系都不是，让它们进攻我无异于以卵击石。”

郭祈命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我已经腐化的那些人，你有办法驱除吗？”

“没有。”姜诗月回答得很干脆。

郭祈命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姜诗月怕引来其他人，直接跳到他身边，一鞭把他打晕了，“一件件处理吧。”

唤出山海经，因为鸟身龙首神同属一个类型，所以十个神魂同时被召回山海经中。当召回完毕，山海经合上后，原本缠绕在郭祈命身上的腐化气息已然消失不见，但人还在昏迷着。

“你在这坐着吧。”姜诗月把他扶到墙边靠着休息，自己则是伸个懒腰，火急火燎的跑到楼下吃午饭。

一个小时后，姜诗月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酒店，只是在姜诗月的房间内，周通古和小队的其他四人都在，而周通古一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姜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司马春首先发话。

“没干什么，就是去劝服一个神魂回来罢了，附身者是个医生，总不能带着你们一群人去吧？”姜诗月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真的？”司马秋表示怀疑。

“我怎么会骗我可爱的队员们，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既然没事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李离娑显然是对着周通古说。

“晚上就回海底基地，你们都回屋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他这个队长。”周通古开始赶人了，当四人都离开后周通古扭头问道：“完事了？”

“不然呢？这次是没什么战斗力的鸟身龙首神，哪怕有十个都不是问题，关键是那些已经被腐化的人。”姜诗月揉了揉太阳穴。

“你有办法吗？”

“怎么可能有，这种神魂的腐化力量人类可没什么办法，难不成让山海经把人吞了吗？”姜诗月躺在床上，“只能说该此一劫吧。”

“到底还是伤及无辜了…”周通古这时也有些情绪低落。

“没那么夸张，腐化在人类身上只是放大负面情绪，只要老人积极向上，没有什么糟心的事，这股力量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姜诗月突然坐起，“这位郭医生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有件事马虎不得。”

“什么事？”周通古也来了兴致。

“相比于其他三人，李离娑很不稳定。”姜诗月开始脱衣服拖鞋上床，“郭祈命的怨气来源于极度的不理解，我很怕李离娑对山海经的恨在某个时间爆发，虽然现在看来能够安稳当个搜魂者，但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那你自己去问啊。”周通古见姜诗月准备休息，也开门离去，“快过年了，让李丫头别走了，一起过年也热闹点，你们同辈儿的交流起来也方便。”

姜诗月缩进被窝里，思索片刻后说：“知道了，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