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灭他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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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漫花园

夜色如墨,春天的风依旧很冷。

冷风,还有冰冷的人。

人如枪,他的话更如枪;纵然他的人又短又小,但一点也掩盖不住他浑身的杀气;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又仿佛在他目光下任何人任何计谋都无可遁形。

何况还有他的名,枪魂土平,早已响彻了龙武世界,早已如雷贯耳的在徐钱义心里。

徐钱义还是很平静,平静的神情仿佛开门的应该就是土平,土平就是他要等的人。

但他的心里呢?

他又执起了他的紫色茶壶,壶嘴又慢慢的放入囗里,浅吟一囗,轻轻的放下,笑了,灯光下他的细眼微眯,四下看了一眼:“这是我的书房,房里的毎一本书都是我亲自挑选,亲自购买,房里的每一把椅子,毎一张桌子,都是我一手制作,这里有我的亲切,有我的烦恼,有我的梦,这里是我快乐忧伤的寄托。”

土平冷冷的看着他:“我满足你最后的愿望,我可以在外面杀你,但你死了以后我会安排你到书房里。”

说着转身到了院里。

院里很冷,冷冷的风冷冷的夜,但也有香气。

因为院里有许多花,有春天未开的,也有秋天等待的,开的是一株桃花,等待的是一株菊花。

桃花下有一个桃花一样的女人,她的衣服也是红色,红色的桃花,还有红色的桃花娘子。

桃花娘子冷冷的盯着院中间的土平。

土平根本不看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仿佛她是空气。

土平也不看菊花旁边另一个人,这个人眼神里纵然射出夺魂的光,但在土平眼里,夺魂刀杜丘无疑已是个死人。

死人对于土平来说,他连眼睛都懒的去看。

但他看着走出门来的徐钱义,纵然他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还是看着他,他的一双手,一双灯光下泛出紫色的手。

他更知道紫阳掌十几年前便已闻名江湖,更知道“紫阳一出,江湖无路”,还有徐钱义这个人,这个人的脑子,脑子里全是诡计阴谋。

但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对自己的枪很有自信,甚至已经自信到帝都之外,已无一合之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和手段对他来说都是笑话。

笑话有什么可怕?

徐钱义道:“阳光他们几个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几位公子招待上了?”

他看着土平,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答案。

但他失望了,因为土平的眼里只有杀人的光,而且他的话也更直白:“龙公子的命令,谁敢不服?谁又知道?”

徐钱义再不计较,他只是伸开自己的一双手,这双手纵然肥大,却又细腻,纵然寂寞,却又暄嚣,他喃喃道:“真正用他的时候,他已经老了;真正用他的时候,他又肥又懒了。但它毕竟还有用,也曾经有过名望,它毕竟是我的朋友。”

他的语气里有怜惜,更多的却是苍桑。

苍桑的语气,苍桑的手。

手上有紫色的光,从一团到一丈,一丈之内,紫光弥漫,漫天的紫光,忽然就破了这黑暗。

黑暗已发抖,但土平却笑了:“你的紫阳掌依旧在小魂界,小魂界的你更注定了你今夜的死不能更改。”

他的笑很狂,他的人也很狂,他的枪呢?

枪在手,朱色的杆,红色的枪头,如血一样,刹拿间血光满院。

院里已没有风,却有比风更快的血;院里也已没有冷,却有比冷更冷的血。

血一样的风和血一样的冷,顷刻间包缩了紫色的光。

徐钱义“噗!”的一声,吐了口血,他的脸也已苍白无色,踉跄退出几步,一脸的骇然:“你已经是大魂界?!”

土平狂笑一声,并不作答,但他的人却已纵起,他的枪也是如影随形,一齐纵起。

血色的光晕里,他的枪和他的人刹拿间溶为一体,人枪合一,直袭后退的徐钱义。

徐钱义似乎绝望的闭上了眼。

土平的笑显的更自信,也更狂。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直到苍白如纸的徐钱义忽然狡黠的一笑。

一笑紫阳出,紫光大盛,璀璨夺目,此刻的紫阳之光,比适才扩展了何止一倍。

更有一双巨大的手掌从紫光中突然崩出,毁天灭地一般盖向了不可一世而来的土平。

土平纵然吃惊,但土平又有何惧?

他的枪一样的血光大盛,从一丈长短赫然化作了五丈之长,顿时扑入了紫光之中。

桃花娘子看的眼都乱了,她已经分不出敌我,但她一如先前,毫不为动。

杜丘更如一把刀,一把静待命令的刀,只是等待。

血光消尽,紫色散去。

徐钱义的左胸有血涌出,而且面白如纸,但他笑着,笑着看向同样有鲜血涌出的土平。

土平的脸色木然,双手垂下,他的一双手臂也许已经尽废,但他的话还是很狂:“无论如何,我今天还是完成了任务,完成了你今天的死期。”

徐钱义说话便咳嗽,一咳嗽便吐血,但他还是高兴的说:“你没有料到我也是大魂界,你的双手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今夜废掉,你更不会想到我不但要废你手臂,我还会要你的命。”

土平立刻就想到了桃花树下的桃花娘子,还有菊花纵未开,但已刀出鞘的杜丘。

适才他可以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现在呢?

现在他已受了严重的伤,而且双臂尽废,他的枪也已折,他还有什么依仗?还有什么力量对付这个桃花一样的女人?这个刀一出鞘的杜丘。

这两个人正是徐钱义的另一只手,另一种杀人的武器。

而且这时候刚好可以杀他。

桃花娘子手里的桃花泛出多情的光,温柔的意,但谁都知道满天花雨既不多情也不温柔。

还有杜丘的刀,据说一刀夺魂,纵然比不上丁小五的快剑,冷三笑的飞刀,但杀一个不能反抗的人一定不费吹灰之力。

徐钱义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胸前的血流的更快,但他还是慢慢的说:“我纵然死了,你土平也会陪我;我纵然不能再与龙公子相争,但阳光究竟少了一个你这样可怕的敌手,你说呢?你。。。”

他不必再说下去,土平都已知道;他也不能说下去,他的血已流尽,他的生命终于结束。

土平看着徐钱义躺在血泊里,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晴,竟然神色间露出痛苦的表情:“龙公子纵然待你寡义,但你又何必投靠虎公子?我虽然一时有厚,但谁又保我恩惠常在?活在龙武,岂非只有痛苦?”

他似乎在自问自答,最后却又看向了桃花。

红色的桃花,忽然花雨一样的扑向了杜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