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惊天发现
蚕丛回到西羌部落，遵照开辟新领域，拓展新思路，创办新产业的创新理念，和她为自已制订的“凡成就大事者，要有识才之眼，爱才之心，容才之量，用才之胆”的用人之道，针对每个人的长处调整了部落领导，经过充分讨论和磋商，羌民一致同意，对现有领导进行了明确分工，蚕丛主持全面工作，蚕央负责打猎，单娟负责农林，甄珠负责打鱼，程瑞负责畜牧。
一天早晨，蚕丛带着小妹妹蚕娥和桑央一起，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到云顶山去射猎，他们肩挂弓弩，背背藤筐，藤筐里插满了箭头。
蚕丛刚走到云顶山脚下小树丛中，突然眼睛一亮，发现几株野生桑树在微风中摇曳，在那绿油油、嫩生生、水淋淋的桑叶上，爬满了许多野生蚕蚁。它们一边蠕动着细小、稚嫩、弯曲、柔软的躯体，一边张开小嘴巴狼吞虎咽地啃噬着桑叶，不时并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美妙动听的小夜曲，迷住了蚕丛……
蚕丛被这些野生蚕蚁深深吸引住了，她勒住马缰，翻身跃下马背，拉着妹妹蚕娥走至野生桑树下仔细查看，甚感稀奇。急忙回头对桑央说：“央弟，你快来看，这是一种什么树？为什么树叶上爬了那么多小虫子，它们还蠕动着小小的躯体，在不停地吃树上的叶子？”
桑央此刻只顾上山打猎，想多打一些山鸡野兔什么的拿回家去改善生活，让大家打打牙祭解解馋，根本没心思下马来看什么蚕蚁。他对蚕丛的呼叫佯装没听见，继续跃马扬鞭往山上奔跑。
蚕丛见桑央没理她，知道他牛脾气又犯了，继而双手合拢大声喝道：“央弟，你听见没有，姐在喊你，你给我回来！”
桑央使劲勒住马缰回头很不了然地说：“丛姐，小虫子有啥看头嘛，我们当务之急是上山打猎，若是完不成任务你负责呀？”
“快回来，这些小虫子姐从未见过，你回来帮姐看看，它们都是啥虫子。”
“丛姐，对不起，要看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上山打猎要紧，回头再帮你看吧。”
桑央言毕使劲甩出一鞭，枣红马四蹄生风向森林里奔去。
蚕丛见桑央不听指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急忙忙奔上高坡呼唤：“桑央，你给我回来，不听话姐生气了。”说话间突然一条毒蛇从树丛中蹿了出来，张开嘴巴，晃动着舌尖，咬了蚕丛小腿一口。蚕丛“哎哟”一声蹭在树丛里。
蚕蛾见此情形吓得手脚无措，急忙呼唤桑央：“央哥，你快回来，姐被毒蛇咬了。”
桑央没有听见蚕蛾呼叫，继续频频挥鞭，向深山老林奔去。
蚕丛见桑央不听话很是生气，在蚕娥妹妹搀扶下吃力地站起来，使出了她的训马绝招，向桑央的枣红马吹响了三声口哨。
枣红马听到她的口哨声，竟然像很守纪律的战士，立即服从蚕丛调遣，调转身来向蚕丛奔来，无论桑央用啥办法也制止不了它。枣红马在蚕丛身边停下，桑央这才发现蚕丛破蛇咬了。他见此情形面露惊色，后悔莫及说：“丛姐，对不起，都是我任性惹的祸，我不知道你被蛇咬了，我向你认错。”
“你认错有啥用，姐是被毒蛇咬的，蛇毒攻心，是要死人的，难道你不懂吗？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姐吧。”蚕蛾哭泣着冲着桑央吼道。
桑央听罢，心急如焚，他急忙蹲下身来，双手捧着蚕丛左腿，对准伤口，用嘴汲起蛇毒来。汲罢蛇毒，又急急忙忙从兜兜里取出自制的“蛇毒清”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竹绒包扎起来：“丛姐，你放心吧，毒蛇汲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谢谢央弟。”蚕丛忍住伤痛坐起来，抚着桑双肩头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央弟，你现在不是一般人，你是我部落的领导成员之一，以后不能由着性子来。”
“丛姐，我记住了，请看我今后的行动吧。”桑央对刚才蚕丛三声口哨就把他骑的枣红马调遣回来感到非常稀奇，急忙神秘兮兮打听道：“丛姐，你三声口哨就把我的马调回来了，请问，你的口哨咋那么灵呀？”
蚕丛冲着蚕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央弟，这匹马是我把它养大的，你就是带着它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它听到我的口哨声，就会不顾一切跑回来的。”
“丛姐，把你的经验教给我好吗？”
“等闲了我教你，眼下我们赶快把这几棵野桑树围起来。”
桑央走上前去看了看野生桑树和桑叶上的小虫子，百思不解地说：“丛姐，野生桑树和小虫子有啥用场嘛，你有兴趣你自己围吧，为啥非要叫我嘛？今天完不成打猎任务你负责？”
蚕丛见桑央还没有醒眼，伸手抚摸着他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央弟，你和瑞弟是我们这班人中唯一的男孩子，男人是顶天立地汉子，将来整个部落都要交给你们。你从今起，不要只把心思放在打猎上，要放眼天下，放眼万物，主宰部落未来。欲达此目的，你要勇于接触过去未接触过的东西，认识过去未认识过的事物，掌握过去未掌握的规律，才能充当西羌部落的领头雁，才能带领西羌人民走出苦难，奔向幸福，你明白吗？”
“丛姐，我明白了，你批评得对。”
“既然我们向广大民众提出了开辟新领域，拓展新思路，创办新产业的理念，我们几个人首先要身体力行，带头执行。否则，我们岂不是辜负了乌布吉酋长的期望吗？辜负了西羌百姓的希望啊？”
“丛姐，我，我错了，我太倔强了，你以后多敲打点。”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树？树叶上是什么虫？”
桑央来到野桑树脚下仔细看了半天，他说：“我听爷爷说过，这种树叫野生桑树，这些小虫子没人见过，不知道它们是啥东西。”
蚕丛略思片刻，脱口而出：“这种小虫子是我们发现的，让它跟我们姓吧。”
“丛姐的建议很好，那就叫它天蚕吧，也许它长大了能为我们造福。”桑央说完，蚕丛遵照羌人的习俗，从怀里取出羊角卦，面向东方白石神跪下，虔诚地秉卦问天……
蚕丛一卦下去，卦象、卦辞显示，此树为“财富之源，幸福之根”，她看罢卦象、卦辞，柳眉紧皱，似信非信。接着再问一卦，一卦下去，卦象、卦辞显示，此桑树此天蚕仍是“财富之源，幸福之根”。接连三卦下去，三卦显示内容都是一模一样。
蚕丛见此情形，心情异常激动，她立即将问卦结果告诉了桑央：“桑央弟弟，蚕娥妹妹，我卜卦结果，卦象、卦辞说，此桑树此天蚕乃“财富之源，幸福之根”它必将造福天下，惠及苍生。”
桑央听罢高兴得不亦乐乎，拉着蚕娥的手跳起了锅庄。
蚕丛为了警示猎人不要伤害野生桑树和天蚕，随手捡起一块石灰石，在野生桑树背后的一尊大石头上，赫然写下“神来之物，苍天护佑，人若来犯，必将丧生”十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桑央注足观看这十六个大字，回头乐哈哈地对蚕丛说：“丛姐，你这十六个字，就像十六个拉弓搭箭的武士，神气威武地护卫着桑树和天蚕，谁也不敢动它一根毫毛啊！”
“但愿如此啊！”蚕丛抬头仰望天空，天边映出一片金色，彩霞在夕照下瞬息万变。按照羌人的风俗习惯，这种天象的出现是论证卦象、卦辞是否精准的最佳节点。于是，她抓紧时间仰观天象，俯察地理，试图从千变万化的天象中，来证实她刚才秉卦问天的结果。
也许是苍天显灵，蚕丛从变幻莫测的霞光中，仿佛看到了野生桑树上的天蚕，时而贪婪地吃桑叶，时而吐丝，时而做茧……
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单娟、甄珠、程瑞按照分工，做完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他们骑着三匹枣红色马回到了他们集体居住的碉楼里，从马背上取下肉类物质和鲜嫩的蔬菜，急急忙忙搬进厨房做起夜饭来。经过她们的一番劳动，一砂锅热气腾腾的金裹银饭煮好了，一盆山鸡炖土豆的烧菜做好了，香味扑鼻，令人馋涎。
就在此时，蚕丛、桑央、蚕娥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单娟、甄珠冲出门去，从蚕丛、桑央手里接过马缰，帮助蚕丛、桑央把马拴在马棚里。然后回头说：“丛姐，央弟，肚子饿了吧，快进屋吃饭。”
“好的！”蚕丛、单娟、甄珠、桑央、程瑞、蚕娥围着一张石桌子坐了下来，嘻嘻哈哈，各自拾起筷子，端起碗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单娟这时才发现，蚕丛、桑央平常上山打猎总是满载而归。今天上山打猎空手而还，纳闷不解，顺便问道：“丛姐，你平常上山打猎，不是拎着大袋小袋山鸡、野兔、斑鸠回来，就是扛着野猪、山鹿回来。今天咋搞的，啥也没猎到啊？”
桑央瞥了蚕丛一眼，故意装得神秘兮兮地说：“娟姐、珠姐，瑞哥，你们知道我们今天为何空手而归吗？”
单娟、甄珠、程瑞停下筷子，互相瞥了一眼，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桑央：“央哥，我们咋知道呀，不会是你们合计起来跟我们捉迷藏吧？”
“不是，我们今天上山打猎时，丛姐有个惊天发现。”
单娟、甄珠、程瑞相视一笑，眼珠瞪得大大的，目光直视蚕丛，颇感惊奇地问：“丛姐，什么惊天发现？你能告诉我们吗？”
桑央巧妙地给了蚕丛一个眼色，故作神秘兮兮地渲染道：“这个惊天发现，也许能够改变西羌部落和蜀山氏人民的命运，也许能够让西羌部落和蜀山氏人民家家户户富裕起来。从此扬眉吐气，不再受别人欺负。”
急性子甄珠听得很不耐烦，莫名其妙，她冲着桑央吼道：“央哥，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惊天发现？”
桑央仍然不吐真情：“珠妹，我们为了保护这个惊天发现，在云顶山忙活了一天，所以，我们空手而归，啥也未猎到。”
头脑简单、心直口快的程瑞，虎眉虎眼，听得如神，一直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半天才回过神来好奇地问：“真的？丛姐，你有啥惊天发现？快讲给我们听听！”
蚕娥还未等到姐姐开口，她天真烂漫地抢先说：“娟姐、珠姐，瑞哥，姐姐的惊天发现是啥呢？就是野生桑树和野生桑树叶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天蚕，这种天蚕自古以来没人见过，它是神来之物，卦象说它将造福苍生，惠及黎民。”
“蚕娥妹妹，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些天蚕能造福苍生，惠及黎民。”
“姐姐秉卦问天了，是上苍说的。”
大伙听罢，把目光一齐投向蚕丛，惊奇地问：“丛姐，你真的秉卦问天了？”
“是的，卦辞告诉我们，它是上苍赐予我们的神来之物，无价之宝，是羌人“财富之源，幸福之根”。可给天下人民带来福祉。”
“丛姐，你说得神乎其神，天蚕是啥模样？没捉一只回来让我开开眼界？”
“我瞒着姐姐偷回来一只。”蚕娥悄悄地瞟了蚕丛一眼，顺手从袖馆里取出一片桑叶说：“娟姐、珠姐，瑞哥，我在姐姐忙活着为野生桑树砌围栏时，偷偷地掐了一片桑叶，藏在身上带回来了，你们看，这片桑叶上的小虫子就是天蚕。”
单娟、甄珠、程瑞从蚕娥手里接过那片野生桑树桑叶，认真仔细地，反反复复地观看着……
单娟在性格上与蚕丛形成鲜明对比，蚕丛热情奔放，敢想敢说，敢作敢为。单娟虽然小蚕丛两岁，但沉稳老练，不多言多语，对任何事务决不会轻意表态，是肯定它，还是否定它。她听完桑央、蚕娥的介绍后纳闷不解，一脸狐疑地说：“这种虫子没人见过，丛姐，你能不能当着兄弟姐妹的面，再一次秉卦问天？”
蚕丛为了打消单娟等人的顾虑，又当着兄弟姐妹的面，再次秉卦问天，其卦象、卦辞显示的内容完全一样。
桑央解释说：“娟姐，卦象、卦辞和天象中映现出来的栩栩如生的图像，反复证明了天蚕是吉祥之物、神来之物，是羌人的财富之源、幸福之本，我们已给它取了好听的名字，这个名字与我们部落的图腾同姓，称它为天蚕。临走时，我们用石栏将它围了起来。”
蚕丛继续说：“从明日起，我们几个人轮流去山上守护，观察它生命发生、发展、衰老、死亡的全过程，只要弄清天蚕生命发展的规律，自然就知道它有啥用场了。”